夜雨不聲不響。那宮廷院內,一紅衣姑娘站在窗前。望著。
她再望著什么呢?我想不通,也想不到……
可能?我是說可能。
可能在想著此刻在另一個屋檐下同樣避著雨水的某個人?可能在想著這雨什么時候會停?也可能,只是發呆而已……
李長夜手里攥著張紙條。上面所寫,是那睹星罔尊門主,離歡的去向。
離歡去了長歌城……
那紙條被她反復揉搓,展開。好幾個來回。其上幾個字早爛熟于心,卻還是免不得多看幾眼。
回憶里。是離歡臨走時的模樣,說的那些話……
記憶里。模樣有些模糊。那話語,也記不住……只是總能想起、總能想起……
她剛下了命令。要人向長歌城傳達三日后易幟的消息。看著自己部下眼神中一些不解,李長夜只是擺手,讓他退下就好。
其實自己何嘗不疑惑呢?
回想離歡那些話。她不知道這一次,兩個人究竟誰更聰明一些。只是這種主動向別人亮出脊背的偉大行為,在以前……會被自己當作是犯傻。
可是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偏偏就是心甘情愿!于是乎,她有意無意的沒在乎那些有關于長歌城的細節,等著那個被世人號稱有“可測風云之才”的家伙發現!
也倒挺好的。這家伙終歸不負舉世盛名,發現了這些自己刻意亮出的弱點。一切朝著自己所預想的進行。只是李長夜自己卻不明白。不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
腦子里便是偏偏總能浮現出那家伙在焚焱池旁露出的混球模樣,又總能閃過一些他真心實意求自己守護皇兄的懇求嘴臉……
不知道第幾次努力搖搖頭。公主不再去看雨,那雨也便不再下了……
東海
睹星
罔尊領地
離歡站在屋檐下,可惜著這雨剛有點讓人悲傷的意思,便潦草至極的停。
回來的一路上,那愛吃韭菜的混蛋不少跟自己廢話連篇。除了嘆息這位舉世皆知的徐冶之,竟然便隱藏于長歌城中!更感嘆,一個天下的第一,竟被世人喻為是“最差”之外。便是問自己為何不殺那徐冶之。
離歡懶得回答。只留下一句“老子樂意”便佯裝睡覺了。
可一路上,那路總不平,讓人總難眠。
此刻站在屋檐下。心里是一種一路都并未消散半分的震撼。
四合神洲……本該一合。
這是個離歡之前從未聽過,也從未想過的理念。他不知道對不對,也沒法判斷什么。只覺得震撼,震撼于一個老頭兒竟然能想到這些,更震撼于如若真有人達到這一點,那世界的模樣。
心里震撼,嘴邊苦嘆。
離歡臉上一絲無奈至極的笑意閃過。
對著空氣,嘲諷著:“可惜……這么大膽的理想,卻偏偏碰到個膽小的人兒。”
一邊笑著。離歡搖頭,轉頭回了房間,靠在床邊。本來想著睡覺的,可那徐冶之驚世駭俗的話,總是響起。
“動心了?”另一個聲音也跟著同時響起。
離歡正思考著,那聲音突然響起,斜靠在床邊,便是一個踉蹌
坐在地上。
惱火著看向李一凡:“你怎么成天嚇人啊你!”
“是你自己心亂。”
李一凡淡然。沒看離歡,兀自倒茶。
這沒心肝的家伙,成日說別人心神亂。傻嗶!離歡暗自腹誹。罵了一句,舒服多了。
重新爬回床上,抬眼看向李一凡。雖說剛才一陣腹誹解了氣,卻依舊沒好氣道:“出來干什么?”
“閑來無事。”李一凡還是沒看他,只是看著自己手里的茶盞。
“閑來無事?”那嘴皮又板不住,離歡嘲諷起來:“您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