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臨平之所以如此急于拒絕,也是為了撇清慧癡大師“有緣”的說辭,畢竟剛才關彪的話酸溜溜的,讓他覺得不妙,他自己當前的人生定位是財富,而絕非醫術。
“大師,我可以見見慧根嗎”放下“醫術”的雜念,關彪還有另一件事需要做。
“唉,得見如何,不得見又能如何你有情根,她有慧根,既非同脈,也非同源”說完慧癡也倒是沒加阻攔,側身把他讓了進去,卻把魯臨平擋在外面,緩緩說道“你的緣在外面,而非內室”
魯臨平乖乖的退回來站在一旁,剛才有關彪在時的從容一下子不見了,讓他面對著一群緇衣光頭的女人,頓時手足無措,雙手合十舉起說道“各位姐姐,我是室外俗人,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緣毀緣滅,絕非人力可為,我等著你的再次到來,到那時一切自會圓滿,圓圓滿滿”慧癡并不理會他,帶著眾尼一起到隔壁做法事去了,剩下魯臨平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大堂的蒲團上。
而此刻進入到內室的關彪,一眼便看到他十幾年來朝思暮想之人,蒲團上的她面向佛像,盤膝而坐,手中的念珠在她手中一顆顆的滑過,時間在這里似乎靜止不前,關彪站在門口處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唯恐驚擾了眼前這方外之人。 “你還是來了”慧根的聲音婉轉動聽,手中的念珠未停。
“我還是來了”一問一答,如此的自然,又是如此的不自然。
“你本不該來的”慧根的聲音不夾雜任何的情感,此刻她如同面對一位陌生的香客一般,頭也沒回,手中的念珠依舊在來回的轉著。
“沒有該不該,只是遵我本心罷了”關彪依舊站在門口,表現很是拘謹,如果被外人看到,絕不會相信他就是曾經叱咤風云的幫派頭領,而更像是一個在罰站的小學生。
“如果不是因為遵循本心,我們的手上也不會沾染鮮血,曾經的罪孽,唯有誦經方可化解,你走吧,我已是化外之人,四大皆空,絕不會如你所想”慧根的聲音依舊冷漠無情。
“你非我,怎知我所想燃燈古佛是你所選,為君苦守是我所愿,我們各安天命吧”說完這句話,關彪轉身背對,淚如泉涌。
錚錚鐵漢,俠骨柔情,哪怕外表堅如磐石,內心絕非堅不可摧。
腳步聲遠去,慧根雙肩抖動,可已經無人看到她眼中的淚珠,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四大皆空說起來容易,可要做到難于登天;古來佛者,幾人得道十之八九均為蕓蕓眾生,她慧根也無非就是一副俗人皮囊而已。 一路無言,關彪的心情不佳,眼睛一直望著窗外,魯臨平專心開車,心無旁騖。
“冠華集團買下平陽山旅游區怎么樣”關彪突然說道,卻把魯臨平嚇了一跳,手一抖,車劃出一道弧線,很快便穩了下來。
“呃,平陽山旅游區是政府主持開發,我們注資可以,但要是買下來”魯臨平猶豫著不知怎么措辭。
“不行”關彪的目光收了回來,望著駕駛位的魯臨平說道。
“不是不行,只是操作空間不大,操作難度極大,而且即便是買下來,也是天價”魯臨平不知關彪的腦子是怎么想的,買平陽山或許把冠華集團賣了,也不一定能買的下。
“想不到關總也是一個情癡”魯臨平在心中默念道,他知道關彪要買下平陽山旅游區,無非就是為了那個法號慧根的女尼,真是沖動為紅顏呀
“平陽重工的事處理的怎么樣了”關彪的思維跳躍極快,魯臨平還沉浸在觀音廟,這邊卻已經跳躍到重工集團了。
“呃,這處理”魯臨平突然不知怎么開口解釋了,他總不能說這事牽扯到寇利國,不得不防備
“我本來不打算插手的,只是,重工的老總親自給我打了電話,都是平陽圈里混食的,面子大家還是要過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