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臨平的話讓胡梅嚇了一跳,她甚至控制不住的站了起來,眼神中的慌亂難以掩飾,但她畢竟不是初出茅廬之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眼前之人,望著他濃密而漆黑的發絲緩緩了坐了下來。
“那樣也好,本來我是想等事情徹底了斷之后,再去向領導匯報的!”胡梅話說的很是牽強,但魯臨平似乎聽信了她的話,一直在點頭,說道“那倒是不用了,鄒市有吩咐,這件事情到此為止,無需再提起!”這確實是在來的路上,程前傳達給自己的精神。
胡梅一直起伏不定的胸口終于緩緩的平靜下來,她瞇著眼睛露出笑容,起身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一張卡片,依舊是笑盈盈走回來,伸手遞給魯臨平說道“這是‘安全生產工作小組’在督查中的所有收獲,折現后你應得的都在里面!”
魯臨平先是一愣,接過卡翻來覆去的看,像是從上面發現什么秘密一樣,心中卻想著許進搞出來的整件事情,為什么能在短短數小時內就被控制?不想則已,一想豁然,魯臨平猜測像這樣的卡片,背后平息事件的人必定也有,這人是金志洋也罷,鄒中海也罷,總之必定是他們二者之一。
想通了這一點,魯臨平就不難理解鄒中海為什么要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而胡梅聽到自己把材料交給了鄒中海之后,很快便平靜下來,接著就有恃無恐了!
果然,安全生產的督查工作,成了人人眼饞的一塊大肥肉,而經協在這次的事件中,扮演了“斂財童子”的角色,可見自己是多么的招人恨,幾次三番的設梗阻撓。
“幸虧這事沒鬧大,及時得到了控制,不然咱們經協的名聲受損,可就無法彌補了!”魯臨平說的言不由衷,他心中卻是在為這個時代感到悲哀,尤其是鄒中海,在魯臨平心中他的形象還是比較偉岸的,但一件件事情發生之后,魯臨平已經感覺自己看不清他了!
聽到魯臨平的話胡梅發出輕蔑的笑聲,說道“發布這種消息,一般都是租用的外國服務器,許進這個土老帽,周末找了家網吧就把事情給辦了,然后還因為退‘網費’的事跟工作人員打起來了,事情鬧出來之后,許進正在派出所錄筆錄哪……!”
魯臨平啞然,想不到事情的背后居然還有這么多曲折,一口把杯中的水喝凈,魯臨平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毫無停意的大雨,輕聲說道“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把這個萬惡的社會洗刷……!”
話未說完,只感覺背后一熱,胡梅的身體軟軟的貼了上來,她將頭從后面靠在魯臨平背上,兩人許久都沒說話,彼此傾聽著對方的心跳。
“這樣的日子感覺好累……!”身后響起胡梅的呢喃聲,接著便感覺背上一熱,胡梅居然流淚了,魯臨平有些無措,他做夢也不敢相信,像胡梅這樣的人,居然也會流淚。
胡梅站直后雙手把魯臨平扳回來,兩人面對面,她再次撲倒他懷中,將頭枕在魯臨平胸前,說道“這樣的天氣什么都做不了,孤男寡女的事做起來倒是蠻適合的……!”說完她自己“吃吃”笑了起來。
魯臨平有些無語,他輕輕推開胡梅,剛想回到位置坐好,房門被推開,王玉柱闖了進來,待看到兩人的情景,而胡梅又在輕輕抹淚,才有些不自然,說道“我……忘記敲門了……!”
他不是忘記敲門了,而是他來胡梅的辦公室,向來都不需要敲門的,胡梅抹抹眼淚回到了座位,坐好后說道“老王有什么事?”
這個時候魯臨平本應該自覺的離開,但他卻偏偏想留下來聽聽王玉柱說什么,就坐在那里一直未動,王玉柱本就沒事,他是來向胡梅訴苦的,自從被魯臨平剝奪了分工之后,他在“監委會”的日子度日如年,但訴苦的話怎么能當著魯臨平的面說哪?
但胡梅問起他不得不說,只能靈機說道“許進的事,不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