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秋——”
皂化裹著毯子發(fā)抖,頭發(fā)濕淋淋的好像打過噴嚏的鼻毛。
林漸在魚缸邊喂完魚,端著一杯熱水和感冒藥過來,相當(dāng)鄙視地塞給皂化:“仙尊還會感冒?”
皂化嘟噥:“感冒有什么關(guān)系,吃藥就好了。”
一把抓過藥吃了。
林漸批評他:“躺哪里不好,非要躺坑里。不要拿海鮮鍋?zhàn)鼋杩冢圆坏剑幌肼勎兜溃膊荒芴煽永锶パ剑 ?
皂化吃藥吃得腮幫子鼓鼓,嘴角還吐泡泡,“不好吃。”
“啥?”
“這藥——不好吃。”
林漸怒火攻心,差點(diǎn)跳過流程直接含恨而終,他一巴掌拍皂化的鼻毛,哦,不對,頭發(fā)上,繼續(xù)批評:“不好好吃藥,還吐泡泡!感冒怎么會好?”
皂化不服氣,一邊吐泡泡一邊說:“可這味道不對啊。”
“味道苦才叫藥啊。”
“也不是苦——”
“啰嗦,給我吃——”
林漸看皂化泡泡越吐越多,低頭看了一下包裝紙,馬上跟皂化道歉:“對不起,是魚食,喂錯(cuò)了。”
林漸擔(dān)心地回頭看魚缸里的金魚,吃了感冒藥的金魚沒有任何不適,甩著尾巴游來游去。
他再回頭看皂化,皂化已經(jīng)就著熱水把魚食全咽下去了,“你——”
“懶得吐。”皂化躺下去。
皂化躺得干脆,林漸也懶得吐槽。
他拿出吳一升給的盒子,坐到沙發(fā)邊,要給皂化展示自己拿過來的三大藥之一:白鯨骨。
皂化問:“什么?”
林漸說:“白鯨骨啊。”
皂化指著墻角的黑色垃圾袋,說:“我已經(jīng)拿回來了呀。”
林漸糾正皂化,覺得他可能剛咽了魚食,智商退化到跟魚一樣,“你那個(gè)是垃圾,我這個(gè)是白鯨骨。”
皂化生氣了:“你才垃圾!要是垃圾的話,我會辛辛苦苦帶回來嗎?”
林漸警告皂化:“討論歸討論,不要人身攻擊哦。小心我傷你自尊。”
皂化瞬間冷靜下來,“對不起,恩人。你不是垃圾。”
林漸接受了皂化的道歉,叫皂化打開垃圾袋給他看看,是不是真的白鯨骨。
皂化點(diǎn)頭,叫林漸把垃圾袋拿過來,然后打開,自己看,是不是真的白鯨骨。
林漸看了皂化很久,終于還是站起來,去把垃圾袋拿過來,放桌子上,解開,一股腐臭味噴出來,果然是一堆白骨,里面有一條白鯨標(biāo)志性的長長肋骨,像鞭子一樣。
林漸捂著鼻子把袋子重新系好,主動承認(rèn)錯(cuò)誤:“是我錯(cuò)了。”
皂化點(diǎn)頭:“恩人,知錯(cuò)能改就好。也不要太苛責(zé)自己。你未曾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過,自然難以體會丹道真趣,錯(cuò)過三大藥是很正常的事。”
林漸的目光轉(zhuǎn)回到那個(gè)盒子上,“那盒子里的又是什么?”
皂化毫不關(guān)心,躺回沙發(fā):“只要不是三大藥,都是垃圾。”
這世上唯有丹道和八卦才能讓他慵懶的心稍稍有些興趣。
林漸打開盒子,盒子里果然沒有骨頭,只有一疊厚厚的照片。
林漸拿起來看,手一哆嗦,照片飛出去,像開了膛的鮮魚,魚臟粘連地掉下來,有幾張落在皂化臉上。
皂化連眼睛都懶得睜,就像昨晚吳豪升在坑邊莫名其妙地哭泣時(shí)他閉眼休息一樣。
林漸用一種我的眼睛快要瞎了的精神頭喊:“吳一升!云姨!”
皂化不睜眼,光動嘴:“又怎樣?”
林漸:“他倆下象棋!”
皂化慢慢睜眼,“下棋就下——”
他看到照片,噌的一下坐了起來,一只手化成殘影,抓住漫天的照片,攏成一扇,一張張看過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