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四人隔著光磚,跟站在車頭的白衣女子、丑男對峙。
誰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事情的進展超出他們的意料。
沉默已經滲進光磚的縫隙,卡進主管的牙縫,不說點話,剔剔牙,渾身上下都難受。
主管說:“你們——”
啊啊啊啊啊!
一個人慘叫著踉蹌跑出,手臂上還扎了一個注射器,撲倒在光磚上,被車燈和店里的光照著,好像舞臺謝幕時被燈光聚焦的主角。
“岳選!”
主管認出了自己的得力手下,撲過去,跪在他身上,就開始檢查岳選的瞳孔、舌苔、有沒有及時刷牙,飯后有沒有用牙線清理等等細節,因為他不是醫生,也不知道要檢查什么,但好像只要裝出認真檢查的樣子,就能知道岳選的身體狀況似的。
嗒拉、fa、盛達也圍了過來,盡可能各項幫助。
嗒拉一邊用吹風機吹褲襠,一邊用余風薰蒸岳選,幫助他盡快蘇醒。
fa批評主管的檢查是隔靴搔癢,于事無補,她仔細地檢查了岳選的頭發和頭皮,確定除了幾天沒洗,有點油外,頭皮質量良好,發質也不錯,人無大礙。
盛達批評fa不專業,你一個搞證券分析的,裝什么專業醫生?你沒看到岳選痛得口吐白沫,翻白眼了嗎?身體還不斷扭動,好像剛刮了鱗的魚。一定是哪里受了傷!
啊!主管!你——
盛達指著主管的腳。
主管臉紅了一下,可惡!不過三天襪子沒換,就讓你聞出來了!還以為跟嗒拉的熱風混在一起,就沒人察覺呢。
“你跪在他手臂上了!”嗒拉也看出端倪,提醒主管。
fa也驚呼一聲,指著岳選的手臂,說不出話。
主管被他們大驚小怪的態度激怒,“跪一下手有什么了不起的?現在是救他的手要緊,還是救他的人要緊?能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嗎?知不知道否定之否定,對立之統一,量變到質變?”
“主管,可是你跪在針筒上了。”嗒拉一邊吹褲襠,一邊提醒主管。
主管低頭看,扎在岳選手臂上的針筒更深了,都快看不見針頭了。
他趕忙跟岳選道歉,把針拔了出來,岳選的慘叫好像買一送一絕育了兩次的貓,嚇得主管手一抖,差點把針又插了回去。
“到底發生了什么?快說出來!”主管雙眼飽含熱淚,不是因為看到了得力手下的慘狀,也不是因為自己剛才那一跪推針的愧疚,而是嗒拉那個混蛋還在用吹風機吹出一褲襠的腥風!
“別吹啦!”主管一把奪過吹風機,摔在地上,吹風機在地磚上跳躍,嗚嗚地叫,然后慢慢安靜。
岳選指著陽維美容的門口,眼中滿是驚懼。
陽維美容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有點小帥,女的一身碎花裙,一邊走路,一邊轉圈圈,裙擺飛揚,還問男人:“漂亮嗎?”
男人有口無心地回答:“漂亮、漂亮。”
然后這一男一女跟站在車頭的白衣女子、丑男會合,站在一起,盯著岳選五人看了又看。
最后那個小帥的男人問:“你們到底在搞什么呀?”
主管的熱淚終于蓄不住,掉了下來,看看岳選話都說不出來的慘樣,再看看fa差點禿頭的樣子,嗒拉像企鵝一樣走路,盛達提著鐵鏈鎖好像流星錘,本來都是手下的精兵強將,卻被折磨成這副慘樣,一股怒氣直噴出來:“你們才是到底在搞什么呀!”
林漸無辜地回答:“我們來逛商場啊。”
主管和嗒拉等人異口同聲:“有你們這么逛商場的嘛!”
林漸身后,紫陽小聲問秦借晚:“多少錢?挺漂亮的。”
秦借晚一揚下巴,得意地說:“是吧。你猜?”
紫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