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陽維走了,我問田雅思:“你們在聊什么,這么開心?”
田雅思的笑還沒停下來,正要說話,又咯咯笑起來,笑個不停。
可能是碰到笑筋了,只要我跟她視線相對,她就笑。
我只好不看她,讓她一個人笑完。
終于田雅思說話了,“他們昨天在拍戲。”
“拍戲?”
“你以為原山上船來是做什么的?她原本就是為了下一部電影來體驗生活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叫黃醫生、船長他們陪她排練劇本,找一下感覺。”
“窗邊的第十人呢?”
“用大衣、帽子、棍子做出的假人,用來湊數的。”
難怪。昨晚看到那個直立的人影就覺得不對勁,太直了。
“那你笑什么?”我問。
田雅思被我一問,又開始笑,這回笑出眼淚來了。
“我問黃醫生,你們寧可用一個假人,為什么不叫我進去?黃醫生說我演技差。我說我演技不差的!我是個海洋考古學家!”
唉,我也是后來才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
……
莊可雄又開始嘆氣。
林漸也跟著嘆氣:“就這樣?”
莊可雄詫異地看了林漸一眼,“我好像已經講了很久,該說的都說了。”
林漸搖頭:“哩應的怪聲,船上消失的食物,偶爾的尖叫,船長為什么弄壞水泵,還有那個神秘的第十人,就算原山她們在拍戲排練,可鄭六如說的那個長發女人又怎么解釋?當然,這些我都不關心。你的海上經歷確實很有吸引力,很刺激,可是——這跟你之前說的做好斷指的準備有什么關系啊?”
莊可雄:“年輕人,不要急。我馬上就要說了。”
這時窗外響起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放著!讓我來!”
莊可雄和林漸往外看,一輛貨車邊上,一個年輕人攔住一個路過的工人,主動幫他扛東西,工人不好意思,硬是不讓他扛,年輕人熱情地非要不可,最后還是一把搶過貨,幫忙扛到后廚去了。
莊可雄說:“大家都很有干勁啊。我說到哪了?對,第四天之后,我們又在海上呆了三天。然后就返航了。到了岸上,黃陽維手上綁了繃帶,我問他怎么回事,他說用蘿卜機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指割斷了。我聽了,手指一涼,差點罵他,那蘿卜機除非給三歲小孩用,才會割斷手指,正常人誰會把手指伸進去?不對。三歲小孩跟他說過一遍,都不會把手指伸進去。不過看黃醫生的樣子,我也不忍心罵他。”
“看到沒?原山也好,裴總也好,他們奔著伏陀海異種去的,辛辛苦苦準備了那么多,在海上又呆了七天,包括那個意外墜海的林博海,最后得到什么了?什么都沒有。黃陽維還把自己的手指弄斷了,雖然最后冷凍起來,回醫院又縫起來,但終歸沒有以前的好使。說什么拍戲,為下部電影找靈感,其實都是借口,我都知道。為了掩蓋一幫人花了一大筆錢找伏陀海異種,結果不僅出了意外死人,還什么都沒找到的窘迫,故意說演戲排練。這么拙劣的借口也只有田雅思這么單純的人會相信。”
“不過,她可能也沒相信。我記得第四天,她趁黃陽維不注意,沖到二層船長辦公室,跟船長他們大吵了一架。”
“吵什么?”
“不知道。她沒跟我說。反正從第四天開始起,大家都各自呆在房間里不出去。我除了喂串燒,也不去廚房了。一直等到第七天返航。”
“第十人的事,也許她才清楚。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做人不要貪心。你打過坦克大戰沒有?”莊可雄問。
林漸搖頭。
莊可雄說:“以前我們小時候玩的游戲,可以一個人打,可以兩個人一起打,用坦克守家。打倒一輛敵方坦克,就會隨機蹦出各種獎勵。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