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身子把門擋住,就是不讓我進去。”
“我怕用力撞壞了她,不再勉強,問她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關系?你還是不會用皮搋子啊。她說沒關系。她自己會通的。叫我回去。我以為她還在生我的氣,耍小性子,正要說幾句好話,她突然把門關上了,隔著門叫我走。”
“我的心涼下來,鐵青著臉下樓,上了車,回家。一路上,我都在想一個問題。田雅思到底生我什么氣?明明就是廁所堵了,為什么不讓我幫忙?還有——”
“我回想起門縫里的田雅思,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回憶了半天,終于想起來了。耳機,田雅思這回沒戴耳機,當然她只露了半張臉,可能另外一只耳朵戴著,但是自從我認識她的那天起,她的兩只耳朵上每天都是戴著耳機的。”
“發生了什么事,讓她掉了一只耳機,或者根本沒戴?”
“回家后,我越想越不對勁,打電話給她她不接,發消息她也不回。”
“難道她出軌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就再也遏制不住,滋生蔓延,分出無數分叉。上次在她家想用她廁所,不是因為堵了,而是因為里面有人。每次戴著耳機,一說到伏陀海的經歷,她就心不在焉,連頭都懶得點,可能是用耳機跟別人通話。有幾次我想聽她耳機里到底在聽什么,有沒有可能是什么都沒聽,只是戴上耳機假裝自己沒聽到,結果手剛伸出去,她就躲得跟兔子一樣快,耳機比她的命還重要。”
“對于耳機的解釋,她說以前她媽媽回家的時候買了兩個冰淇淋,一個自己吃了,一個放冰箱里等她回來吃,還打電話跟她說這件事,結果因為她沒戴耳機,手機放在包里,錯過了這個電話。結果回到家后,她媽媽跟她說冰箱里有冰淇淋,她打開冰箱看,已經沒了。冰淇淋被老爸吃了。她很傷心,從那以后,為了不錯過任何一個冰淇淋,她一天24小時都戴著耳機。”
“當時我聽了她這個理由,覺得編得非常牽強。為什么不是警告你爸不要動你的冰淇淋啊!她回答得無懈可擊。我要先收到我媽的電話,知道冰箱里有我的冰淇淋,我才能打電話給我爸,叫他無論如何不能吃冰箱里的那個冰淇淋啊!”
“她說得很有道理。錯過電話,確實是她錯過冰淇淋的根本原因。等等,我剛才說到哪了?”
莊可雄說到一半腦子糊了,林漸看看老徐,貼心地提醒:“你跟田雅思道歉,田雅思不讓你進去。”
“哦。然后又過了不知多久,我好久沒收到田雅思的消息,也沒收到田雅思同事的消息,就打電話問田雅思同事,有沒有什么最新的研究進展,比如什么粉劑能換雞爪再多長一趾,這樣我還能提提價格。上次收到的斷腕對你的研究有什么幫助?田雅思的同事大吃一驚,說你不是中止跟我合作了嗎?”
“這回輪到我大吃一驚。像你這樣價錢便宜的專家我到哪里去找?我什么時候說跟你中止合作了?田雅思同事說第一句話我假裝沒聽到。第二個問題我可以回答。田雅思跟我說的。你不會再跟我合作了。我很生氣,剛剛還去田雅思家里準備問她到底怎么回事,我花了這么多心力,還購置了不少設備,還有一輛寶馬車,方便我早點到實驗室做研究,提高研究效率,結果你一句話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田雅思和你就是不開門……”
“我打斷田雅思同事,問他:什么叫田雅思和我就是不開門?田雅思同事說:就是田雅思和你啊!聽不懂人話啊!我說我沒跟田雅思在一起!田雅思同事說:別裝了。屋里明明有男人的聲音,不是你是誰?”
“我掛了電話,叫上老徐,還叫他帶上家伙。該死的!田雅思真有男人!”
“老徐說水果刀可以嗎?我說隨便。上了車,老徐的車開得極快,我本來心很急的,恨不得馬上拿著水果刀殺到田雅思家,看她家里是不是真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