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搖和詹賈湊在一起看了很久,直到聞到一股腥味,沙搖才退后一步,長出一口氣,感嘆:“真看不出來啊!”
人長得漂亮,拉得也漂亮啊。
感嘆完后,沙搖問詹賈:“要拍照嗎?”
詹賈搖頭:“客戶隱私,不能拍。”
沙搖點頭,十分欣賞詹賈的職業道德,又問:“那為什么還不動手?”
詹賈的眼神愈發深邃,“有魚。”
沙搖順著詹賈的視線看過去,馬桶里確實有條魚翻著肚皮晃出來,身上也是五顏六色的,好像彩虹,只是褪了一半,魚肚到魚尾的部分只是普通的灰鱗。
“不好弄啊。”詹賈喃喃道。他還是第一次碰上魚塞住馬桶。
詹賈和沙搖不再耽誤時間,輪番上陣,用皮搋子捅,中間不知吸出多少條彩虹魚,顏色混在一起,成了個大染缸,最后黑膩膩的一片,泛著油光。
那股死魚的腥味充斥著整個衛生間。
沙搖現在總算理解蘇總為什么說這個單子是個大單。敢情這家人是直接把死魚扔進馬桶處理啊。好歹用攪拌機打碎啊。
沙搖的手都酸了,那股腥味也拆解成酸甜苦辣咸五味直嗆鼻子。
詹賈接手,用力一按,一提,嘩啦一聲,水打著圈往下掉,咕咚咚幾聲,馬桶通了。水慢慢積上來,變成了清水,倒映出詹賈和沙搖的疲容。
終于通了。
聽到那聲音時,沙搖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這可能是他做疏通工作以來最艱難的一單任務,幸好是跟詹賈一起過來的。
要是沒有他,自己捅到手斷,恐怕都通不了。
等碰到女主人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她,下次千萬不能把死魚往馬桶里扔了。
受不了那股死魚泡過的腥腐味,沙搖開門跑出去,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過了一會兒,詹賈才出來,沙搖看他,原來詹賈是把皮搋子沖洗干凈,擦干后,才出來的。
沙搖臉紅了一下,跟詹賈比,自己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啊。
兩人聽到錄視頻的房間傳來一聲響動。
女主人一定還在那里錄視頻,兩人往那個房間走去。
路上沙搖還在看兩邊的魚缸,想想看這些魚漂亮得好像染上了顏色,無憂無慮地在魚缸里游蕩,誰又知道死后會被拋進馬桶呢,也許這家的主人認為這是最快通往大海的途徑吧。
詹賈推開門,“你好,馬桶已經通好了,你還有什么事要我們幫忙——”
話說到一半,詹賈和沙搖都停了下來,看著房間中間那個人。
那個人不是女主人,也不是女人。
是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白襪子的男人,還戴著一塊白色的面具,只露出眼睛位置的兩個黑洞。
面具男正拿著攝像機檢查著什么,見詹賈和沙搖進來,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幫忙?哦,對了,幫我拍段視頻吧。”
“拍視頻?”沙搖頓時理解了,原來是女主人的老公在拍視頻。
怎么辦?剛剛吹過牛,說是全能選手,什么忙都能幫,結果是拍視頻,不過還好,不是修冰箱。
詹賈和沙搖對視一眼,滿意家政的宗旨就是讓客戶滿意。拍視頻這種小事當然要幫。
詹賈讓沙搖去拿攝像機拍,年輕人玩的東西,他不太熟悉。
沙搖走過去,正要拿攝像機,面具男說攝像機剛設置好,不用動了,麻煩你站過去。
順著面具男的指示,沙搖站在攝像機面前,對著鏡頭發呆。
面具男又說一個人不夠,還要來一個人。
詹賈也跟著過去,跟沙搖一臂距離,并排站著。
哦。原來是叫我們被拍。
沙搖和詹賈這才醒悟過來。
沙搖的臉皮有點紅,輕聲問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