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軍開始大規模炮擊之后，一場出乎交戰雙方意料的戰斗就爆發了，嗯，說是戰斗其實也不正確，因為楚軍的士兵還沒上來嗯。

最前的楚軍步兵，那也是在兩三百米外，并且他們的任務也不是攻城，而是上前保護榴彈炮部隊，防止敵人主動殺出來破壞炮兵陣地。

楚軍方面的戰斗主角是炮兵，是那一百多門的各式火炮，尤其是那些大口徑的榴彈炮。

而東擄人呢……他們連楚軍士兵的樣子都還沒看清楚了。隔著幾百米遠，而且楚軍的炮兵陣地基本都是有遮掩，反斜坡的樣式，哪怕在居高臨下的城墻上，想要看清楚楚軍士兵的樣子也不容易……

但是這些東擄人連楚軍士兵的樣子都還沒看清楚呢，就已經遭到密集炮擊，直接就被打愣了。

當白陽榮聽著手底下的炮術參謀長說預計這一輪炮擊了，至少殺傷了兩千多敵軍，并且敵軍已經從城頭撤離的時候，已經具備了出動步兵攻城的條件時，他自己都是震驚的……

這東擄人，怎么比明軍新標軍還不經打啊……

前后不過炮擊一個小時，打出去的炮彈撐死了也就兩三千發，這種程度的炮擊，換成明新標軍來抗，估計對方將領連個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倒不是說新標軍的士兵更勇敢，而是他們一般都有厚實的防炮工事……

只要防炮洞挖得足夠深，哪怕是四十八斤的榴彈依舊是渣渣！

以往楚軍和新標軍交戰的時候，經常出現己方炮兵一頓狂轟亂炸后，對面看上去就變成了一片廢墟，慘烈的很……

如果經驗不足的將領就會以為炮擊效果良好，但是當楚軍派遣步兵直接殺上去的時候，對面的新標軍就會和老鼠一樣從防炮工事里鉆出來，然后用各種火繩槍，舊式短袍甚至弓箭進行還擊……

惡心的很！

所以，楚軍后來也學聰明了，攻堅戰的時候炮擊準備時間動不動就好幾天的，不先打出去幾萬發炮彈，別指望楚軍會派步兵去攻城！

今天這一場炮擊，對于白陽榮來說，那就是一道正餐前的甜點，就打個幾千發炮彈出去，稍微壓制壓制敵軍，然后再靠近部署讓步兵挖個壕溝，地道什么的，為明天的正式大規模炮擊和攻城做準備。

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只是一次前戲式的炮擊而已，對方就直接跪了。

他覺得，自己要么遇上了假東擄人，要么就是東擄人使詐，想要對方示敵以弱，想要引自己派遣步兵登城，再來個伏擊之類的。

假東擄人的可能性不大，對面的東擄人都是拖著鼠尾辮呢，而且之前的騎兵小規模騎兵交鋒里，己方也生擒了幾個敵軍騎兵，問出來了不少情報，這復州城里駐防的都是正兒八經的東擄正規軍。

其中有兩三千人是滿八旗的，還有五六千是漢八旗的。

不管是滿八旗還是漢八旗，這可都是東擄的正規八旗編制。

所以，城內的敵軍，毫無疑問都是真正的東擄人，不是什么尋常民夫青壯假冒的。

既然不是假的，那么對方肯定就是有陰謀了。

反正他不相信對方只承受了一個小時的炮擊就直接崩潰的……東擄人要是這么不經打，他們大楚帝國早平推遼西走廊，然后活抓大玉兒了。

根據薊遼那邊傳回來的情報現實，東擄人還是很能打的，士氣比較高，沖陣也比較勇武。

這些情報和眼下這些東擄人的表現不符！

但是吧，對方死傷慘重并且已經放棄城頭也是明擺著的事。

這讓白陽榮有些猶豫，謹慎考慮了后，他才道：“讓炮兵再打半個小時看看！”

“讓八十九團做好突擊準備，如果對方真的是軟腳蝦，那么也不用等明天了，今天就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