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多少錢?”
攤主微微一笑,豎起三根指頭:“三十萬。”
裴緲直接將畫卷起,放在攤位上,道:“你留著慢慢賣。”
攤主聞言趕忙道:“帥哥,這么急躁做什么,還個價嘛。”
裴緲想了想,道:“三千,賣不賣?”
攤主聞言咋舌道:“帥哥你這價還得也太狠了點吧,小沈銓的畫耶,你一下子從三十萬還到三千?”
裴緲笑了笑,道:“別拿我當門外漢,這幅畫雖然從畫風來看很像是小沈銓的畫風,但沒題跋留款,也沒印,連收藏者的印都沒有一個,你怎么證明這是小沈銓的畫?”
攤主道:“畫風像就足夠啦。”
裴緲道:“你還真當我是外行啊,畫風像當然不夠,清朝和民國仿古畫是最多的,那些人仿畫的水平絕對以假亂真,如果沒有題跋款印做憑證,真的很難斷定真假,這幅畫就是一個三無產品,風險奇高,三千塊,足夠了。”
聽到裴緲這番話,攤主這才相信裴緲是高手了,干笑了兩聲,道:“帥哥,我收畫還花了四千呢,你多少讓我掙點嘛,五千如何?”
裴緲假裝猶豫了片刻,這才點頭:“好,五千就五千吧,二維碼給我。”
攤主開心地拿出二維碼牌子,讓裴緲掃碼,裴緲掃碼付了五千塊,拿起那幅畫,轉身就走。
徐洪昌迫不及待地跟上去,興奮道:“撿漏啦,裴緲你又撿漏啦,小沈銓的畫啊。”
裴緲把畫遞給徐洪昌,淡笑道:“是你撿漏了,徐老師,五千塊,請轉賬給我。”
徐洪昌聞言一愣,沒想到裴緲居然把這個漏算到了自己的頭上,他有點感動,又有點不好意思:“這……你買的東西……”
裴緲笑呵呵道:“是徐老師你看上的,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嘛,你看上后提醒我,我幫你買,徐老師,五千塊而已,你不會賴賬吧?”
“怎么會賴賬。”徐洪昌哈哈一笑,立刻拿出手機,加裴緲微信好友,給裴緲發了五千塊。
裴緲把畫遞給徐洪昌,道:“徐老師,這幅畫是小沈銓的真跡嗎?為什么沒有題跋和款印啊,連收藏者的印章都沒有。”
徐洪昌樂呵呵道:“這應該是一幅練手畫,你如果再看仔細點,會發現并未畫完,右下角的山林顏色偏淡,其實不是偏淡,而是沒有上色,左下角忽然有一小片空白,很突兀,就是少畫了一些東西。”
裴緲聞言一愣,難怪他剛才覺得右下角的山林顏色怪怪的,卻又說不上為什么,原來竟是沒有上色,至于左下角的空白,他之前倒是沒意識到,現在想來,確實很突兀。
徐洪昌繼續普及道:“古人畫畫,也是需要練習的,一旦一幅畫畫的不是很滿意,他們就會中止,把畫丟進廢紙堆,重新畫,這幅畫就是被丟棄的作品,一般情況下來說,被丟棄的畫作大多質量很差,或者只畫了一半,這幅畫不一樣,畫作已經完成了98,整幅畫的畫工也極為工整,沒有紕漏和不足之處,極有可能是作畫者的身邊之人偷走的,亦或者是在室外作畫,作者因為急事暫時離開,畫被風吹跑了的。”
裴緲連連點頭:“還有這么多秘辛啊,我今天真是漲知識了,對了,徐老師,這幅畫大概能值什么價?”
徐洪昌道:“我如果給這幅畫開過鑒定證書,差不多能值三十萬吧,畢竟這幅畫只是練手畫,并未完全畫完,而且篇幅不大。”
裴緲一聽說只值三十萬,頓時就覺得沒那么興奮了,畢竟他這幾天撿的幾次漏,都遠超這個價格,三十萬屬實有點低了。
徐洪昌如果知道裴緲此刻的想法,估計要氣吐血,畢竟徐洪昌撿漏的次數可不多,能撿到三十萬的漏,對他來說足夠放鞭炮慶祝一下了,他立刻去買了一個畫筒,把畫放進去,背在背后,和裴緲繼續逛地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