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走出屋子的時候，就看到隔壁的王二叔在罵他的兒子。　　“你別以為現在能掙點錢是你有本事，這是現在形勢好，政策好，我年輕的時候，要是像現在這樣好掙錢，我我比你強多了，哪像你這樣沒用？”　　“我沒用？我沒用至少靠自己走出山村，在上京落戶，你了，你一輩子干了點啥？自己沒本事，還歪幾攀比別人家孩子的厲害，你看看你自己……”　　父子兩人的話很沖，但是王凡一聽就直搖頭。　　這個王二叔家的情況，其實他是很清楚的。　　別人家都是二三層的樓房，只有王二叔家，二間瓦房還是他兒子王安上班第一年的工資，拿回來修建的。　　后來王安在上京上班后，在那邊買了房子，在村里誰家說起王安，都會豎起大拇指。　　王凡以前在江城上班的時候，父母也總會拿王安來舉例子，說他怎么的懂事，為家里修房子，自己在外面買房子成家立業。　　算是非常能干的，別人家的孩子。　　沒想到，今天他會和王二叔吵架？　　真是讓人覺得十分罕見。　　“王安哥，別吵了，這都快過年了，一家人還不容易團聚，你就別惹你爸生氣了！”　　王凡比王安還小二三歲，這會伸手拍了一下王安的肩膀后，把王安拉扯到一邊，讓他消消氣。　　王安看是王凡，嘆了一口氣，在看看周圍不少被自己吵架聲音吸引來的村民，只能沉默表示自己沒事。　　而王凡看著還氣呼呼的王二叔，索性吧王安叫到自己的家里去。　　他拿出一壺米酒，讓家里炒了幾個菜，兩人拿到樓上去喝酒了。　　“嘗嘗，這是別人送的米酒，味道很不錯……”　　“這牛肉，散養的，新鮮的，也算是人家送的！”　　王凡招呼著王安吃菜喝酒，他們從小就在一起玩，長大后雖然一南一北的，但是每年過年都會回老家，關系算是很親密的。　　王安也沒和王凡客氣。　　“你說我爸那個人，成天就是知道吹牛打麻將，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做，這還不算，喜歡吹牛說大話，在他的嘴里掙錢好像很容易一樣，我在上京一月二三萬……”　　“在他眼里還是沒出息不頂用，其實就是因為他覺得你比我強，可是我真的很努力了，要不是幾年前趕上上京房價便宜，買了個五環的小二居，我，估計現在房子首付都湊不齊……”　　“你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難，我父親只是看到我光鮮，聽到人家說誰有錢，誰有本事，他從來就不去想想自己，自己不努力，卻逼著我要比別人強！”　　“有人的一出生就在羅馬，而我卻得拉著板車，拖著父母家累往羅馬跑，可偏偏他們不理解，還說什么為什么人家孩子能行，你就不能行？”　　“可他怎么沒想過，十幾二十年前，房價那么便宜的時候，他為什么不能買個半間一間的？我在上京活著容易嗎？我本來就很累很累了……”　　幾杯米酒下肚，王安卻是一邊喝酒一邊發牢騷。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累了。　　在上京高昂的房貸，衣食住行樣樣都要花錢，養個孩子從尿布開始，一個感冒去一趟醫院就得上千塊甚至更多。　　學校倒是不貴，可架不住補習班貴，還有什么不能讓人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王安就想著自己從小山村多么艱難的走出來，得讓孩子補課，報興趣班，這樣一來二去，他就真的沒什么錢，這次過年自己一個人回家的。　　就是為了把孩子老婆的路費省下來，給父母當生活費。　　拿了五千塊給父母過年，卻被父親抱怨沒本事，看隔壁的王凡回家，開著豪車那東西不要錢一樣的往回拉，錢肯定也是大捆大捆的往回拿。　　王凡聽到王安那有些無語輪次的話語，沒說話，只是給他倒米酒。　　“兄弟呀，你不知道我爸媽覺得他們有本事，讓我讀了大學，把我培養出來了，就該享福了，我爸四十多歲就不干活做事了，靠我每年寄錢回來，這不，給少了就怪我沒本事……”　　“我累呀，我知道我家里窮，以前都是勤工儉學，寒暑假掙錢交學費，那個時候哪有補習班英語班，我為了學習，我吃了多少苦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