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迷糊抬去庫房。
王向紅在碼頭上等著他,眉頭緊皺、目光悠長,不知道在尋思著什么事。
王憶笑道:“支書在考慮啥呢?憂國憂民的。”
王向紅也笑了起來:“沒有,我在琢磨哪里安裝電線桿呢,兩臺發電機了,功率都挺大,能支撐起不少電燈泡了!”
農村用的燈泡功率小,晚上有點光就夠了,許多人家用的是15瓦的老燈泡。
而王憶帶來的腳踏式發電機已經功率比較大,在22年也是市場能見到的大型手搖或腳踏式發電機里的翹楚,一臺機器是2000瓦,理論上能帶15瓦的燈泡帶出一百多個。
實際上當然不是這樣。
第一當時老板娘跟王憶說過了,2000瓦是廠家號稱,它是理想狀態下的情況,實際上達不到。
第二這是發電機標稱的額定功率,但老板娘說廠家喜歡鉆空子,其實這估計就是機器的極限功率了,考慮到有阻性負載、有感性負載,老板娘建議王憶把這機器當1000瓦的用……
王憶也把情況說給王向紅了,所以王向紅遲遲沒有下定決心給哪里安裝燈泡。
島上要用電的地方太多,僧多粥少、男多女少,不好分配,得黨支部開會決議。
兩個人上船,王向紅親自搖櫓。
這方面王憶幫不上忙,他現在還肌肉酸疼呢!
王向紅了解他的情況,所以到了碼頭后他沒有像以往走著去鄉里,而是要找一輛車拉著他們去。
另外福海鄉和海福縣雖然都在主島、共用一個碼頭,可去鄉里比去縣里還要遠,他們還帶了一些貨要去賣,這種情況下雇一輛車終究輕快。
碼頭上漁獲多,不是往縣里拉就是往市里轉,這種情況下畜力車可不少,牛車馬車驢車人力車,齊全。
王向紅正領著他找呢,一個黑臉膛老漢甩著鞭子驅趕一頭大青驢跑來:“找車?上來!”
沒談價錢,王向紅直接上了車。
見此王憶也坐了上去。
上車后他身體隨著車子晃悠,午后的陽光很暖,又搖又曬搞的他很舒坦。
價格沒談終歸是心里沒底,他隨意問道:“支書,坐這驢車去公社多少錢?”
王向紅還沒說話,趕車的掌柜先回頭開了口:“后生,你這是故意給咱爺們上眼藥?王支書找我的車那是給我趙老鞭臉——他救過我命,我能要錢?”
王憶沒想到還有這茬事。
他露出吃驚之色,趙老鞭仔細看了看突然笑了起來:“你這后生面生,我在碼頭上聽人說你們天涯島新來了個教員,是你吧?”
“是我。”王憶笑。
趙老鞭點頭:“我看也是,你確實像知識分子,白白凈凈的。可是不少人說你這個教員會功夫,曾經在縣里集體市場門口一人撂翻了虎頭船拳幾十號人,這樣看你身板不像練過的呀?”
王憶呆滯了:“一個人撂翻幾十號人?這是三人成虎啊!”
“不是,他們練得是虎頭船拳,三個人可成不了老虎。”趙老鞭笑道。
王憶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這成語,說這都是外界瞎傳。
可趙老鞭不信,非要王憶給他比劃一下子開開眼界。
王憶怎么比劃?比劃一個開原武神范德彪的鷹爪撓?
他趕緊換話題:“老叔,你說我們支書救過你的命?怎么回事?”
趙老鞭笑道:“這話說起來可就遠了,六幾年公社搞大批促大干活動,我被一幫狗操的定性為自發分子了,他們欺負我啊,加上我家那時候困難,我一時想不開就去投海。”
“結果王支書帶人來給收購站送海帶,碰上我跳海他一個猛子把我撈上來了。我當時苦啊,跪下就向他訴苦,他寬慰我要堅強。不光寬慰我,得知我家缺吃缺喝還給我塞了五十斤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