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憶道:“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
“魯迅?”
“魯迅沒過,我可是真見過魯迅先生的,也研習(xí)過他的和文集,他沒有過這句話?!?
王憶一愣。
碰上狠人了。
他果斷跑路:“我吃飽了,走,小秋,咱去日落,然后一起在咱島上找一找熒光海?!?
秋渭水欣然。
現(xiàn)在白天時間長,已經(jīng)吃過晚飯了,夕陽依舊在。
暮色變得倔強起來,黃昏與夜晚之間時間拉的格外長。
天際生云煙,晚霞變幻萬千,遙望之下,頓時生出蒼茫寂寥之情。
橙紅的霞光從夕陽上落下,落在海上、落在島上,就像是一條紅色的開闊大道從天邊延伸到了他們腳下。
兩人手拉手慢慢踱步走下山去,能看到一艘又一艘的漁船歸來。
漁船背著霞光,看不清船上漁人的樣子,只能看到他們沖破一片片橙紅歸來在碼頭上。
整片滄海都融進了橙紅之中,王憶極目遠眺,看到有大船在天海的盡頭緩緩行駛。
路上有好些社員溜達著回家,他們看見王憶和秋渭水就笑瞇瞇的打招呼,有老人有婦女有青年有孩子,‘老師好’的聲音一路不絕。
秋渭水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笑道:“王老師,你們生產(chǎn)隊里人情很濃,這真好?!?
“是咱們生產(chǎn)隊?!蓖鯌浀?
秋渭水又笑彎了眼睛:“對,咱們生產(chǎn)隊。”
晚霞落盡,夜幕降臨。
海上溫暖的橙光散去,換成了森然的幽黑。
礁石灘上坐滿了人,隨著發(fā)電機轟隆轟隆的震蕩聲,一道光柱從放映機鏡頭里噴出,落在幕布上放出影像來。
大家伙都在看電影,王憶和秋渭水踏著月色在海濱漫步。
不羨鴛鴦不羨仙,只羨月下有人牽。
近距離看還沒什么,遙望一段海岸的話確實有隱隱約約的藍色光芒在閃耀。
王憶之前在網(wǎng)上查了熒光海的科解釋,就是海中有一種鞭毛藻中含有色素,當它們大量繁殖后受到海水浪涌撞擊那就會發(fā)出湛藍的生物光。
外島的熒光海在21世紀依然存在但觀感不怎么樣了,因為它首先需要鞭毛藻大量存活并繁殖,然后對海水有很高要求,必須得透亮澄澈才行。
在21世紀,外島海域受到污染,并且生態(tài)平衡被破壞,這樣熒光海就不能像歷史上的年代一樣連綿成片了。
禮拜四上午大膽領(lǐng)了王東義和王祥海兩個民兵沒有去出海上工,而是架起梯子檢查教師宿舍的屋頂。
王憶早上過來看了看,孫征南沒有文化課,他也在這里,配合著大膽三人來修理屋頂。
屋頂整體情況比校當初好多了,畢竟大迷糊之前一直在家里住,他人迷糊但不傻,要是屋頂漏水會找王向紅進行修護。
王憶了解了大概情況后便回到課堂。
今天是祝真第一天正式上課。
本來祝真的意思是先看看他怎么講課,聽幾節(jié)課然后自己再接手,進行無縫銜接。
王憶哪敢在老教師面前班門弄斧?直接把自己的語文教課筆記交給了祝真,讓祝真來教授功課。
有了祝真他這邊一下子輕松起來。
語文這門主課被人接走了。
而且祝真這種老教師是非常適合天涯小的教情況。
在六七十年代的時候外島所有校都缺教師,并班、合班的情況很常見,一個教師教三五個年級的情況也常見。
祝真經(jīng)歷過這個時期,擁有相關(guān)授課經(jīng)驗,這樣他比王憶教的更好。
特別是那個板書。
王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