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上打拍子。
兩條老狗趴在他們腳下無聊的打哈欠。
看見王憶走來它們紛紛搖擺著尾巴站起來,瞇著眼睛跑來見王憶求搓狗頭。
王憶剛來那會這些狗瘦骨嶙峋、毛色粗糙,現在長肉了毛色也有油光了:
學生們吃肉它們跟著啃骨頭,天天有骨頭啃,加上刷鍋水也帶著油都給它們喝了,所以隊里的狗長肉了。
街頭巷尾的樹蔭下有老人在看孩子,她們也是幾個人圍在一起然后一邊編平安結一邊聽收音機。
王憶一看笑道:“支書把你們都發動起來編平安結啦?”
一個老太太笑道:“對,編平安結給我們算勞力,都算是輕勞力呢。”
她把屁股下的馬扎遞給王憶,王憶擺擺手說自己要溜達,可是老太太們非得讓他坐下聊聊天。
但他們確實聊不到一起去,老太太們感謝王憶給生產隊帶來的變化,可王憶這人面皮薄,不太好意思聽人家夸贊自己,聊了幾句便走開了。
他隨便轉了轉,沒事干便悄悄進聽濤居回到22年。
鐘世平這邊給他留了口信,說有一家漁飼料加工廠正在轉讓,讓他過去聊聊。
這樣王憶便穿去82年市里的倉儲所,去買上了一堆大螃蟹、海捕大蝦、野生大金鯧魚、銀鯧魚給他送過去。
鐘世平最近給他幫忙幫不少,王憶這人知恩圖報,他這次給鐘世平帶了一個好東西。
三輪車過去,鐘世平正好在外面卸酒,看見他開車到來直接把酒箱子推一邊去沖他招手。
王憶問道:“這是進酒呢?”
鐘世平笑道:“嗯,都是啤酒,我給你弄兩桶純正的德棍黑啤?很香。”
王憶擺擺手說:“算了,我現在天天吃海鮮,吃的我大拇指關節痛,我估計是尿酸高了,所以就不喝啤酒了。”
鐘世平問道:“你真尿酸高了?那你得注意啊。”
王憶又擺擺手說:“也可能是心理作用,不過我吃海鮮確實吃的多,這次給你帶了一些過來。”
“你看看,都是野生貨,我朋友給我還漁船送給我的,我直接給你鐘老哥捎帶過來了。”
鐘世平哈哈笑道:“不用看、不用看,你給我拿過來肯定都是好貨色……”
“必須得看看。”王憶指向一個陶罐子,“我還給你帶了一桶酒呢。”
鐘世平眼睛一亮:“老酒?”
王憶信誓旦旦的說:“三十年!”
這酒齡肯定是瞎扯的,但是這次的酒是虎骨藥酒,他就不信還有人能通過酒花和品味分辨出這酒的年限。
鐘世平聽到‘三十年’三個字當場就蹦了一蹦跶,大肚腩跳了跳,跟個蛤蟆一樣。
他過來一看陶罐子頓時拍手:“我丟,王總我說實話,你別生氣,你剛才說這是三十年老酒我還不太信呢,但現在我信了,你這酒壇子起碼是個三四十年的老物件。”
陶罐子是普通的黑陶罐,上面坑坑洼洼有橫著的豎著的紋路,看起來確實有股子古樸感。
但王憶看82年的酒壇子都是這個樣子,漁家人買了腌咸菜、腌螺醬這些東西。
結果沒想到這酒壇子也有文化。
鐘世平湊上去摸著橫豎條紋數了數,說道:“我剛才說的保守了,這是76年的老壇子啊,這里面的酒不能是76年的吧?”
王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這些紋路能說明酒壇子的制造年代嗎?”
鐘世平點頭說:“對呀,你不知道?”
“這是咱翁洲自產的粗陶壇,橫著的紋路是月份、豎著的紋路是建國后第幾年,從古代就是這樣了,比如大明多少年、大清多少年都從這紋路上能數出來。”
“那這壇子上是27條紋?”王憶還真沒關注這壇子,因為這種老陶罐子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