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里有人早起溜達著上山來了。
他們湊到大隊委門口跟王向紅商量:“支書,現在隊里有錄音機了,早上別放新聞了,放歌曲聽吧?!?
“對,放小秋老師的磁帶,她磁帶里有些歌可好聽了?!?
王向紅瞇著眼睛磕了磕煙袋鍋里的煙灰,問道:“你們聽新聞聽夠了嗎?不愿意了解國家大事了?”
“嗯。”不知道是誰心直口快的說。
王向紅抄起煙袋桿要打人。
而有社員反應快趕緊說:“不是不是,誤會了,支書你這是大誤會,是現在家家戶戶都有收音機了,我們晚上下了工回家就聽新聞廣播。”
“那啥,自從有了收音機,我不知道別人家里,反正我家里《新聞聯播》一天沒斷下……”
旁邊社員反應過來說道:“我家的也沒斷下,昨晚說啥來著?就是各地商業部門都在保障,現在國家要擴大工業品下鄉工作?!?
“是,還有新聞上說,去年有五百六十個縣交售糧食超億斤,八個縣交售超五億斤米……”
王憶站在校舍前面看熱鬧,他預感王向紅要給社員們加強思想教育工作了。
這時候一艘船忽然急匆匆的開到了天涯島的碼頭上,有人在碼頭聲嘶力竭的喊:
“王老師!王老師!救命了啊!快救命?。。?!”
聲音響亮,語調凄厲。
本來準備發飆的王向紅聽到這話后趕緊出門往山下的碼頭跑去,王憶跟著跑過去,看見了一艘機動船到來,船上是金蘭島的一個漢子。
碼頭處正有社員在收昨晚布置下的漁網,便問道:“黃三你吆喝什么?你著急忙慌怎么了?”
這時候王向紅和王憶都跑來了,黃三調轉船頭叫道:“王老師你這里有沒有解毒藥?。】炜炜炷媒舛舅幇?!”
早起來掀石頭找螃蟹的王狀元好奇的跑上碼頭問道:“是誰吃耗子藥了嗎?我家里有阿托品……”
“是是是陳進濤,是陳進濤!”黃三慌張又焦急的叫道,“陳進濤吃鹽鹵了!他要吃鹽鹵自殺!”
王向紅一聽這話急眼了。
他顧不上問怎么回事,趕緊問王憶說道:“吃鹽鹵了用什么來當解藥?阿托品能行嗎?”
王憶這邊同樣急眼,而且他還麻爪了。
不是。
你們把我小王當什么人了?以為我還真是萬能的全科醫生?我這能治頭疼感冒、發燒腹瀉,這人體中毒的大事能讓我辦嗎?
沒有這個能力知道吧!
于是他趕緊說道:“有沒有把人送醫院啊?”
“這去縣醫院時間太長了,來不及?!秉S三慌張的說,“只能來找你救命??!”
王憶叫道:“那你們等我一下,我、我真是草了!”
本來他大清早的出來看日出看的心情愉悅,隨后又看到王向紅要給社員們上思想政治課,準備看熱鬧再看個心情雙倍愉悅。
結果真是應了那句話。
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
突然之間就有這種生死大事發生了!
天涯島上沒有所謂的‘鹽鹵’,家家戶戶連農藥都沒有——這東西都在隊集體倉庫統一管理中。
所以王憶壓根沒準備有社員服毒的應急方案,他這邊只有被海蜇蜇傷、被馬蜂蜇傷這類外傷染毒的治療藥物。
這樣他得先知道服用鹽鹵的治療方法和特效藥。
于是他快速回到聽濤居——不用去22年了,他當時報名家庭醫生課程的時候因為報的是全包班,這費用高,然后培訓方送了他一個家庭醫療軟件庫。
這軟件庫里有大量電子資料,無需網絡離線一樣可以使用,所以他拿出裝了軟件庫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后在疾病一欄輸入了‘鹽鹵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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