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蝦線,這是皮皮蝦的蝦籽。
抱籽的皮皮蝦最好吃。
出海作業的社員們回家收拾一番后帶上碗快三三兩兩的上了山頂。
時間急促來不及燜米飯,王憶下了面條。
面條和蒜蓉醬也很配。
大家伙來了后,一人滿滿一大碗面條,舀上一大勺子蒜蓉蝦蓋上去。
頓時,油膩膩的湯汁便滲入面條縫隙。
這時候漢子們用快子簡單一攪和,抄起面條進嘴里:“太香了!”
“還有炸大蝦,這個更香。”前來幫忙的秋渭水用盆子往上送炸白蝦。
肥碩的白蝦被一層薄薄的面湖給裹住了,一口咬開,外酥里嫩。
原汁原味的自然鮮香被面湖和蝦殼給鎖死了,滋味鮮得沒話說。
大家伙吃的‘呲熘呲熘’、‘喀察喀察’,連連贊嘆。
王憶這邊就著蒜蓉醬吃了點面條后便開始剝皮皮蝦。
用小剪子剪掉四周一圈刺,再一塊塊揭掉蝦殼,剩下的便是肥美的蝦肉和蓋在上面的長條狀棕紅色蝦籽。
他給秋渭水吃,秋渭水吃的眉開眼笑。
這時節就該吃皮皮蝦。
蝦籽香蝦肉鮮,太美了。
石紅心看的疑惑:“王老師你真奇怪,你竟然喜歡吃水蝎子。”
王憶說道:“水蝎子?爬蝦還叫水蝎子嗎?據我所知水蝎子是一種澹水物種,跟陸地的蝎子一樣,有毒。”
王東峰正吃的頭也不抬,他說道:“咱外島叫爬蝦也叫水蝎子,不過很少有人這么叫了,都是老輩人起的外號……”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解釋。
原來爬蝦也會在海灘上做窩,整體是一條通暢的圓洞,它洞口的水比別處黃色的泥湯清亮很多,很容易辨認。
退潮后趕海的漁家人不會伸手進這樣的窩里,因為皮皮蝦的扇尾有尖刺,扎一下人的手指肚,穩穩的肯定會流血,刺痛感強烈,就像被蝎子蟄了一樣,于是得了個綽號水蝎子。
不過現在沒年輕人這么叫了,以前年份不好,漁民才會吃這東西。
外島老話說,‘織席的睡土炕,下海的吃蝦糠’。
以前漁民作業能力差,捕撈到漁獲后好點的東西都得賣掉換錢養家,自己只能吃點臭魚爛蝦或者皮皮蝦這些不受歡迎的海貨。
轉過一天的第二天,船隊繼續出發去捕撈開凌梭,但連續捕撈了兩天,到第三天停工了。
王向紅看過天氣預報,后面兩天海上要起大風,倒春寒來了。
另外他領著王憶上歐人民的大帆船,去看桅桿的情況。
仔細看,桅桿上有一縷一縷的細絲,像是蜘蛛絲。
王向紅介紹說:“這是天絲,咱們漁家諺語說,天上天絲飛,西南風要吹。這東西出來了,那就是要鬧天的征兆。”
當天吃過午飯后,風力果然加大了。
漁船全數停航。
等到了晚上,西南風轉為了西北風,寒流突然倒卷而至。
王憶沒事干,學校這邊一切步入正軌,社隊企業有王東喜盯著,生產隊的建筑工程是王向紅在天天跟,他手頭上最要緊的事成了幫縣里旅游公司接待游客。
但那得是月底的事,還有時間。
于是他空閑下來便收拾活鮮的皮皮蝦,通過時空屋給23年送了過去。
23年這邊,大灶依然生意火熱。
之前王憶跟邱大年商量過,大灶既然買賣好要擴軍,那就把新店擴到天涯島上去。
邱大年很聽話,已經跟墩子協商著在島上開建集成房屋了。
同時島上的農田、水井被員工給收拾出來——倒不是收拾的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