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爺趁勢又說:“城我是不會出,人我也必須要看,劉娘子只需幫我與手下交待一番,死在城外的人可千萬不要數錯了數目,若有那么一些尚且活著的,哪怕是殘了,哪怕是還有一口氣在,也都一定要給我?guī)Щ貋怼!?
孫老爺這話實際是給太守姑母找個臺階來下,不至于把臉面做得那么難看,然而這小娘子卻像聽不出來一般,根本不順著他的話來說,仍然推諉:“我方才也就是一個推測,具體還要看太守如何決定,我一定同太守把孫老爺的意思帶到,也讓太守盡力體諒。”
她既如此,孫老爺也就沒什么情面可留了,現下這小娘子推諉也好,拖延也罷,不就是想等他這邊的事情查明了,定了罪名,之后也就免了交代嘛,那么干脆就把話說破算了,也省去了她多余的心思。
孫老爺既已想定,便長長舒了一口氣,做出一副平復心情的樣子,隨后言道:“我家中出了這么一遭事,不求其他,只有這一個愿望,劉娘子務必要幫我達成。”
還未等溫故接話,孫老爺就繼續(xù)說道:“我這次來,本是有一樁事的,方才心中太過悲痛,差點給忘了。”
一句說罷,孫老爺就朝呂公子做了個示意,后者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遞給一直站在堂中的鄭擺。
鄭擺接過,呂公子在孫老爺的注視下,又趁機認真看了鄭擺幾眼,等鄭擺將腰牌交與溫故查看的時候,便與孫老爺認真點了點頭。
“孫老爺怎會有我府中的腰牌?”溫故只看一眼,就直接問道。
孫老爺道:“昨日夜間,有個醉漢闖到我家一處院子,又是叫嚷又是吵鬧,只說是不失居里的人。我家中下人見他醉態(tài),實在不信劉娘子府中人會有這般模樣,就要趕走他,卻不想那人竟動起手來,可醉得深了,一個踉蹌磕死在地上。這腰牌,就是在他身上找出來的。”
溫故驚道:“這廖小哥才來我家中不久,但也不是個會醉酒失態(tài)的人。怎會有這樣的事?”
孫老爺卻冷笑一聲:“怎會有這樣的事,劉娘子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