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城外,木板圍起來的臨時軍營之中,一隊隊的昨天才招募完成的士兵們,正在來自兔國的工程兵協助下,進行著隊列訓練。
一只腳穿鞋,一只腳沒穿鞋。
穿鞋的是左腳,沒穿鞋的是右腳。
訓練的工程兵們怎么也沒想到,當年前輩的訓練經驗,到了今天竟然還有被拿出來用的時候,也算是憶苦思甜了。
不得不說,沒受過教育,也不知道紀律為何物的領民們,訓練起來是真的困難。
比起兔國的新兵來,那差的不是一個兩個層次了。
兔國的新兵,好歹也是上過學的,能分出左右的。
學校了也是上過體育課的,甚至還軍訓過的,知道走隊列的。
從小到大潛移默化,也是知道什么叫紀律的。
可是這些黑石領的領民們,那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說他們是一腦子漿糊,那都是抬舉他們了。
事實上他們腦子里連漿糊都沒有。
而工程兵們在訓練時,又不能像我們的前輩一樣,用革命啊,主義啊激勵大家,也沒辦法開訴苦大會啊,激發大家的主動積極性。
于是一幫子只為了當兵吃糧的領民,讓工程兵們訓練起來簡直就是苦不堪言。
有些時候也只能上一些過時的落后的懲罰手段,來讓這幫人長長記性了。
當然了,工程兵們身為兔國軍人,是絕對不會干這種事的。
所以臟活累活就得黑石領的人干了。
比如屢教不改的,就被來回巡視的白河城常駐騎士們打板子了。
按在椅子上,長棍子打在屁股上。
騎士們手法不錯,不會打壞,但會很疼。
而疼過幾次后,自然就長記性了。
對此工程兵們雖然覺得不好,但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畢竟這不是本國的軍隊,而是外國的軍隊,只要不是太過分,沒有侮辱人格之類的事情,大家也就不過問了。
而且這樣的效果確實好,起碼訓練的效率真的上來了一些。
一千人分成了五十隊,二十人一隊。
一共五十名教官,一人一隊手把手的教。
也不是不想每一隊的人多一些,實在是人多了不好教,每人教二十個人都要教不過來了。
糾正了這個錯誤,那邊又出了錯誤。
十幾個常駐騎士,則是一人管幾個隊的,有屢教不改的就打板子。
他們的工作量小,只是打板子就行,幾個隊也忙得過來。
雙方一時間配合的到是挺默契的。
漫步在臨時軍營操場上的銀月晨歌,看著那熱火朝天的訓練場面,卻完全沒有體會到工程兵教官們心里的苦悶,反而是感覺心情很好。
看著自己手下的軍隊飛速進步,心情能不好嘛!
果然,人與人之間的悲歡并不相通啊!
“殿下,這些人真的很厲害。”陪在銀月晨歌身邊的馬克哈頓,視線掃過那些擔任教官的工程兵,眼神中滿是肯定。
能讓一個習慣了超凡者高高在上的四環騎士,去肯定一群他眼中的普通人,可見這兩天的軍訓,給他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我記得你之前可是一直反對我將普通領民組成的私軍,稱呼為騎士團的。”銀月晨歌從聲音就聽得出很愉悅。
“我現在也反對,但是他們訓練出來的軍隊,應該會是很優秀的軍人。”馬克哈頓直言不諱道。
“馬克騎士,時代變了。”銀月晨歌語重心長道。
“無論時代怎么變,騎士永遠不變。”馬克哈頓固執道。
“你啊!”銀月晨歌嘆氣。
“但,身為一名騎士,我會永遠尊崇領主殿下的命令,這一點也永遠不變。”馬克哈頓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