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在黑石的注視里,夏微微將桶鍋搬回帳篷。
先前,她會用干草將泥坯蓋住,是怕青梅阿媽進帳篷時好奇這些泥坯的樣子,發生什么意外,讓她那幾個小時成白工。
現在,她會毫不猶豫撈起干草則是不想它過早面世。
用芋葉包著烤出來的魚肉大家都那副德行,若是她用他們沒見過的陶鍋,煮食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可食的蓮根,那場景,可想而知。
在食物不足的現在,蓮藕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里本該是好事,可這種好事由她這樣一個小孤女展示,還在大家覺得她阿爹告訴了她很多東西之后。
阿麻麻,原主爹會被說成什么樣子她都估摸得出來。
畢竟,她一個‘孩子’能知道什么,她一個‘孩子’又能想到什么。
這鍋,這蓮藕能吃的話,不是她阿爹告訴她的還能是誰。
突然意識到自己挖了個坑,然后干凈利落的將原主阿爹給埋了,夏微微有些內疚也同時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這樣的世界也是欺善怕惡的,也是人無敵,才無人敢欺的。
她若想安然度日,就必須堵住某些人的嘴,讓這些人就是對她有意見也不敢對著她說,更不敢對她發難。
心思回轉,夏微微出帳篷時抱了好大一堆生藕:“明兒我不想燒火,干脆今兒就將蓮根烤出來。”
“阿缺····”
黑石想說明天你不用吃它,我會給你帶魚,可到口的話,最終因今天的種種終了。
看不得少年一副對不起她的模樣,夏微微擺手:“你給我摘芋葉去,多摘點,時間不早了,我得快些。”
眾人回來時,夏微微的蓮藕剛剛烤上。
瞧見她燒著的這堆火,那一個個的臉色,那叫一個復雜。
“阿缺,你一個人燒這么大堆火干啥呀!”就跟燒了她們家柴禾一樣,粉櫻那真叫一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咱為了節省,火堆都不敢進來燒,她倒是好了,點這么大一堆,這都不知燒了多久了。”
“粉櫻阿媽。”沒給眾人思考的機會,夏微微在粉櫻話落時揚聲大喊,在將眾人嚇了一跳的同時,眼神也透出受傷:“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瞪眼,粉櫻指向夏微微:“看看,你們看看,我還連實話都不能說。”
失望不已的,夏微微苦笑:“粉櫻阿媽,我不是不讓你說實話。”
“那你這么大聲干嘛,聲音大就能撇清你故意浪費燃料的事實?”得理不饒人的,粉櫻叫囂。
心頭暗道一句‘我謝謝你全家’夏微微作出一副大受打擊樣,而后囁囁嚅嚅的吐出句:“粉櫻阿媽就這么看不慣我,所以,連我好不容易找回吃的想烤一烤都是浪費燃料,阿大阿爹燒一天大火卻不是?”
粉櫻:“!!!”
她居然敢指責阿大!
阿大那是能節約的嗎?
阿大若是將火燒小了,男人們抓魚的速度不是又慢了···她這是想讓她們陪著她餓死啊!
眨巴著眼,粉櫻覺得自己真相了。
“阿缺,你別亂說。”悶悶的,阿大出聲,而在這一聲后,他回過頭,看向大家:“大家別多想,阿缺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阿大,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很笨,連這樣的話都聽不出來?”氣憤不已的,荷花叉腰指向夏微微:“阿缺,我真是錯看你了,沒想到你比我想的還要壞。”
“青木阿爹,你先別說話。”讓幾次張嘴卻次次沒能將話說出來的青木不要著急,夏微微這才無辜問:“我怎么壞了?”
“你····”
打斷你好意思問,我就好意思說的荷花,夏微微透著滿滿的心傷:“早上我說的要節約用燃料的話,應該不止青木阿爹聽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