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宓嘆了一口氣,安慰道:“哥,幾畝田地而已,等咱們有錢了,想買多少買多少,無所謂的。
關于咱們的未來,我認為不能寄托在讀書上面,是,讀書是一條好出路,真宗皇帝也說了,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但真能夠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又有多少……”
陳宓原本想著勸陳定,不料陳定卻是眼睛一亮:“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好詩啊,弟弟,這是你寫的詩么?”
“嗯?”
陳宓一愣。
陳定興奮道:“這句詩寫得好啊,將讀書人命運的改變描述得淋漓盡致啊,我就說你是個讀書種子啊!”
陳宓一想不由得苦笑,是了,汪洙汪先生的《神童詩》得有好幾十年后才會面世呢。
陳宓苦笑道:“哥,這是我從別處聽來的,不是我自己作的,我的水平你還不知道么,父親離家的時候我還小,我的字都是你教的,我怎么可能超過你。”
陳定一瞪眼道:“識字只是小道,作詩靠的是天賦,你打小就比我聰明,這我還能不知道。
你不用多說,書是肯定要讀的,這個沒得商量,其他的我都能聽你的,但這個卻是不能聽你的。”
陳宓不由得苦笑,自己這個哥哥沒有太多的主見,但有時候執拗起來也是讓人頭疼的。
“好好,不說這個了,就說我想干什么吧,哥,雞蛋灌餅這個只是小生意,就目前維持生活倒也罷了,長久肯定是不行的,咱們也不能在這上面耗費時間。
正如你所說,咱們是耕讀世家,不能自己去做什么生意,還是得以讀書為主。”
陳定喜道:“就是嘛,咱們還是得讀書。”
陳宓點點頭:“嗯,所以,我打算與盧伯蘊合作做生意,借助他的平臺,我們不用自己去做生意,只要點股份,就足以讓我們以后生活無憂了。”
陳定瞪大了眼睛:“合作做生意?就咱們?”
陳宓笑了笑點頭:“嗯,大哥你一定覺得我異想天開,咱們又沒有本錢,盧伯蘊的生意又如火如荼,咱們哪里有資本與人家合作。”
陳定點點頭。
陳宓道:“哥你這么想也沒錯,如果我們貿貿然上面和盧伯蘊說,盧老板,我們兄弟想和你合作做生意,人家盧老板估計直接叫人將我們轟出來了。”
陳定又是點頭,心道,你心里倒算是有點逼數。
陳宓笑道:“所以,這些安排都是為了跨過這個門檻,我這一個月來,經過調查研究,瞄準了盧伯蘊,做了這些安排。”
陳定醒悟道:“這一個多月來,咱們早上賣雞蛋灌餅,之后你說是去采購,每次都是晃悠到晚上才回來,就是去干這事?”
陳宓笑著點點頭:“嗯。”
陳定想了想道:“我猜一下,你是盯準了盧伯蘊想要攀龍附鳳的心態,所以以咱爹的事情說事,與此事與盧伯蘊建立以關系,方便接下來進行真正的溝通?”
陳宓眼睛里露出欣賞的神色,自己這個哥哥總是說不如自己聰明,但實際上腦子也是清晰的。
“……嗯,以此事結識盧伯蘊,然后今日你遞上冊子,那才是真正的殺手锏,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今晚或者說明天,盧伯蘊就會找上門來?”
陳宓又再次點頭。
陳定沉吟了一下道:“冊子里什么內容我不知道,但前面你所做的工作估計不少啊。
首先你得知道盧伯蘊想要什么,其次要打動盧伯蘊,肯定需要很多真材實料的內容,不然以他老奸巨猾的本性,不可能會找來。”
陳宓笑道:“是這樣沒錯,以尋找父親的名義,那也是我通過各方面打聽設計出來的。
盧伯蘊所在的家族家財萬貫,是汴京老財家族,既是家族,內斗自然是少不了的。
盧伯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