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熱鬧的汴京城,院子里卻是讀書聲朗朗,倒也算是相映成趣。
不過張載雖然嚴格,但也還是知道讀書這種事情一張一弛,這大好的節日,若是這么度過,即便陳氏兄弟再好學,終究還是覺得有些遺憾的。
而且這兩兄弟似乎還是第一次來汴京城,這汴京城的熱鬧景象,也該讓他們見識見識。
“我那表侄聽說我回來了,喊了幾個同年,叫老夫今晚去聚聚,這幾天你們也辛苦了,歇歇吧,出去逛逛,外面很熱鬧的。”
張載吩咐道。
“是,老師。”陳定老實回道。
陳宓卻是眼睛一亮:“老師的同年……都是嘉佑二年進士榜的吧?”
張載瞪了陳宓一眼:“廢話,老夫是嘉佑二年進士,同年自然是嘉佑二年進士榜的,同年與同窗都分不清么?”
陳宓嘿嘿一笑:“那是那是,老師,都有誰去啊?”
張載想了想道:“這事是伯淳組織的,他作為東道主自然是到的,正叔雖然不算是同年,但他們兄弟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應該也會來,據說吉甫、子純也回來了,應該也會到。”
張載說的都是字,陳宓就記得一個吉甫,應該是呂惠卿,伯淳與正叔應該就是程顥兄弟,按照里面的伯叔兩字來猜,伯淳該是程顥,正叔應該是程頤,至于子純是誰,陳宓就不知道了。
陳宓笑道:“蘇家兄弟不來么?”
張載搖搖頭:“子瞻父親治平三年去世,子瞻和子由送父親尸骸回眉山,回去之后也得守孝三年,沒有那么快出來的,而且……”
張載有些哭笑不得道:“……而且子瞻與正叔一向互相看不上,即便在汴京,也不會受邀而來。”
陳宓啞然失笑,這才突然想起來,蘇軾與程頤的確是相互看不上的。
史上蘇程二人的矛盾還得到許多年后,沒想到這兩人的矛盾在這個時候已經存在了。
蘇軾是后世諸多人的精神偶像,若是蘇軾去,陳宓估計要開口跟著一起去,但他既然沒有去,陳宓就不太感興趣了,正想走開,不料張載卻是問道:“靜安想去?”
靜安是張載給陳宓起的字,雖然陳宓才十六歲,但平日里沒有字也頗不方便,而且張載認為陳宓已經發出了自己的聲音,也算是成人了,便給取了字。
陳宓的宓字有兩種解釋,讀音也是不同,一種讀fu,同伏的意思,另一種則是讀i,是靜的意思,于是張載便給起了靜安的字。
陳定作為哥哥,陳宓都有了,陳定自然也會有,陳定的字叫固安。
陳宓搖搖頭道:“學生只是問問而已。”
張載笑了笑,點點頭道:“嗯,沒事,不想去也沒關系……哦,對了好像曾子固也去。”
曾子固?
陳宓腦子轉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曾子固是曾鞏么?”
張載點點頭:“啊,對,就是他。”
陳宓眼睛倒是亮了起來。
這位……唐宋八大家之一啊!
唐宋的八大名人之一呢!
唐宋八大家在后世不說人盡皆知,但知名度卻是傳播深廣,尤其是對于陳宓這種研究過國學的人來說,更是如雷貫耳。
既然來了這個時代,陳宓自然有見見這些大家的想法。
不過肯定是見不全的了,韓愈柳宗元不說,那是唐朝時候的人物,蘇洵早兩年死掉了,不過曾鞏年紀好像也不小了,再不見見恐怕以后也見不著了。
“老師,能帶學生去見見世面么?”
陳宓眼睛亮晶晶。
張載笑了笑:“好,也正要將你推出去。”
“嗯?”
陳宓感覺有些不妙。
張載認真道:“你是我新收的弟子,也是我給予厚望的弟子,自然要介紹給同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