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過后的幾天,宴家莊園頗不平靜。
先是正月十六日,宴清平以及陳年谷乘車出去,回來的時候,陳年谷卻是被抬下來的。
雖然宴清平已經(jīng)是盡量的掩飾,但都在一個莊園里,消息哪里能夠瞞得住。
宴淑文哭哭啼啼地與宴清平訴苦。
“……我那當(dāng)家的,現(xiàn)在不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那副隨時就咽下最后一口氣的模樣,讓人心疼死了!
可那些人還在等著看笑話,嗚嗚嗚……哥,你說這可怎么辦啊!
現(xiàn)在家里就指著年谷掙錢呢,現(xiàn)在他這般模樣,那差事恐怕也要丟掉啦,你叫我怎么活啊!”
宴淑文嗚嗚嗚的哭嚎。
宴清平聽得心煩,便懟道:“啥時候你還要靠熟美養(yǎng)著啊,宴家的錢糧你是不用吃了嗎,若是這樣,以后便別領(lǐng)了,也好省一點。”
宴淑文頓時老實了,但還是嘟囔道:“哥,你不是說陳靜安要過來么,怎么到現(xiàn)在還不來啊,是不是被忽悠了?”
宴清平呵呵一笑:“那不能,那小子年紀(jì)雖小,但跟個人精似的……
嘖嘖,也是心狠手辣的……他一定會來的,估計在處理一些事情吧,等著就是,反正該急得不是我們。
嗯……淑文,有句話我要提醒你,對這陳靜安,你別再擺什么大小姐脾氣,那小子不吃這一招。”
宴淑文小聲道:“那我該用什么態(tài)度呢?”
宴清平呵呵一笑:“你不要出面,這事情已經(jīng)與你無關(guān)了,你好好照顧熟美便是,以后你們都別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我說的你懂么?”
宴淑文有些不服氣:“為什么,年谷是他們父親,我雖然不是他們的親生母,也沒有養(yǎng)過他們,但我是他們的母親這個事情誰也是否認(rèn)不了的。
我雖然不用他們養(yǎng)著,但他們以后要是出息了,若是要封什么誥命夫人,那也是要有我一份的。”
宴清平冷冷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聲音冷冽:“宴淑文,我說了,你別在他的面前出現(xiàn),若是壞了宴家的大事,后果自負(fù)!”
宴淑文頓時噤若寒蟬,自己這個哥哥她是知道的,對她好是好,但一旦牽涉家族之事,便會變得冷酷無情。
只是宴淑文有自己的算計。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有人敲門:“老爺,外面有個叫秦大步的人送信來,說是陳靜安公子的信。”
宴清平看了宴淑文一眼,邁步走向門口,開門接信,打開了一眼,臉上露出笑容:“老張,你安排一下,明天準(zhǔn)備歡迎貴客上門。”
張管家點點頭:“好的老爺。”
張管家離去,宴清平轉(zhuǎn)頭與宴淑文道:“明天你好好照顧熟美,沒事別出來。”
宴淑文點點頭。
……
外面陽光正好。
這是入冬以來少有的好陽光,蘇小卿在院里擺了一張椅子,懶洋洋地躺著,如同一只慵懶的貓一般。
香椿忙進忙出的,蘇小卿看得心煩,開口說道:“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啊,這里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么?”
香椿苦著一張臉,可憐巴巴地過來了,癟嘴就要哭:“小姐……咱們有好多東西都帶不走了。”
蘇小卿笑道:“帶不走就不要。”
香椿搖搖頭:“都是很不錯的東西呢,也蠻值錢的。”
蘇小卿笑道:“都是一些身外之物罷了,問問其他的姐妹們,有想要的,就送給她們吧。”
香椿趕緊搖頭:“小姐啊,可不興這么敗家的,以后咱們就沒有什么收入了,如果什么東西都要買,咱們可能很快就要乞討了。”
蘇小卿擼了擼香椿的小腦袋道:“不怕,總有辦法的。”
香椿憂心忡忡。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兩人抬頭一看,是院里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