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現(xiàn)在面臨的局面,整個大宋朝,唯有一個趙頊可解,事情鬧到這個程度,需得借助行政力量進(jìn)行官方的認(rèn)可。
是的,陳宓想要趙頊給他發(fā)一個類似貞潔烈女的榮譽(yù),然后行文天下,有朝廷官方背書,那么市面上的流言蜚語自然可以休矣。
這對于趙頊來說,可不是一個好下的決定,以這種方式發(fā)文,到時候若是反轉(zhuǎn),打得就是趙頊以及朝廷的臉了,所以,陳宓必須要有一個讓趙頊決心下注的籌碼。
這個銀行計劃不是今日才有的,這本來是他打算等中進(jìn)士之后用來當(dāng)做進(jìn)身之階的,卻沒想到要在今日就送出去了。
可惜倒是沒有什么可惜的,能夠用在最關(guān)鍵處,便是最好的,現(xiàn)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面臨生死存續(xù)之際,用了也正是時候。
只是若是因為張載沒法說服趙頊,那問題可就大了!
怎么辦?
陳宓的腦子快速地運(yùn)轉(zhuǎn)起來,片刻時間,他就立即拿出一套方案來。
“大哥,仲文,你們幫我快速地抄寫幾份,老師,我給你仔細(xì)講講這計劃,您能夠聽懂多少便是多少。”
張載汗顏道:“為師就怕誤了你的事。”
陳宓笑了笑:“老師您不必壓力過大,盡力而為便是,我打算上幾份保險,帶回還需要老師修書,一份給王安石,一份給王韶……嗯,最好是一份給歐陽修……啊,還有張方平,加上老師您,一共是五人,總有人能夠看到里面的價值,只要有一人能夠看到里面的價值,那弟子也就有救了。”
“不過……”陳宓心想,“……這份計劃書送出去,以后該如何便由不得自己了啊!”
陳宓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
此次要賦予出去的五個人,張載未必能夠講清楚,王韶類似,歐陽修當(dāng)過三司使,或許有見識,但官司在身,未必愿意出面,張方平也是此理,最有可能救他的便是王安石了。
他若是被王安石所搭救……呼,以后他便只能是王黨了。
陳宓自嘲地笑了笑。
人總是覺得自己的一生是可以選擇的,但人一生來,有百分之九十的東西,比如說出身、智力、健康這些都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而之后的奮斗,其實不過是那么百分之幾的效果罷了。
一命二運(yùn)三風(fēng)水四讀書……
這是大的方面,具體到每個選擇里面,也是以迫不得已為多。
就如同陳宓,他不想涉足王安石的革新派,也不想加入那個所謂的守舊派,之前與王韶有關(guān)系的楊家,他都不想沾手,現(xiàn)在看來,卻是有些幼稚了。
人生這張大網(wǎng),由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好嘛,如今這種局面,也沒有他選擇的余地了。
不過陳宓想到未來的舉世皆敵的局面,還是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張載聞言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盧仲文與陳定抓緊時間抄書,陳宓則是給張載講解計劃書。
陳宓還是希望最好是老師這里能夠說服趙頊,所以最為用心,將里面涉及的新概念都給一一解讀出來,一邊解讀一邊寫下來,這個之后也要附入各個計劃書之后,免得連王安石都看不懂,那就要抓瞎了。
如此一來張載倒是聽懂了七八成,但對于銀行能夠給大宋朝增加一倍的歲入還是有些信心不足:“靜安,這玩意,真的能夠增加一倍的歲入?”
陳宓頗有耐心道:“老師,這自然是真的,如果讓我來執(zhí)行,增加一倍歲入,應(yīng)該問題不會太大。”
張載愣了愣:“如果不是呢?”
陳宓笑道:“也有可能會虧本。”
張載:“……”
陳宓道:“但您這手上的這份東西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是不是?”
這倒也是,張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