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宓的肯定,盧雪婷趕緊自己都快跳了起來,滿心的雀躍,整個人激動地都有些發紅了,旁人能夠注意到盧雪婷的動靜,心中不由得覺得好笑,但也有些羨慕。
盧家這是要徹底綁上陳家了,有這么一個出色的小娘子,以后與當家主母交好,盧家在陳家這里便是真正的親戚關系了。
盧仲文道:“二郎,我覺得可以,南方那邊我接觸得不多,但海商咱們也是有投資幾家的,雖然現在規模還不算大,但如果咱們南下經營,通過并購整合,定然可以組建起來幾家巨無霸的,到時候便可以將各個產業的產出給輸送到海外去,也可以活得很滋潤啊。”
瞿洪慶畢竟是來之江浙的,對此也是同意的,點頭道:“二郎,老朽也覺得可以,江南本身多出海商,江南之富庶,有一個原因便是靠海,江南的產出可以出海,不虞有產出了東西賣不出去的風險,自然商業繁盛了。
咱們若是能夠在江南福建沿海建立船隊出海,以江南、福建、荊湖兩路為根基,定然可以培育出來諸多的大企業的,屆時商業一樣繁盛,完全不必完全拘束于汴京之中!”
施彥卿也跟著點頭道:“二郎的計劃我也贊同,不是汴京不值得,而是市易法一來,百業凋零已經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了,咱們現在如此龐大的產業,若是不轉移出去,呆在這里,即便是護得住,在這等環境之下,也遲早要窒息的。”
陳宓點點頭道:“好,那便這說說定了,大家趕緊制定措施,屬于我們自己的產業,該賣賣,該關關,精英骨干卻是一定得留下來,產業可以賣掉,但培養出來的精英骨干卻是不能丟;
至于那些合資的央行旗下的企業,可以有選擇性的遷徙或者開分公司,但無論怎么說,汴京這里發展潛力一時半會是沒有的,勸他們南下,有疑慮的,可以給一些補貼之類的,反正應遷盡遷。
瞿世伯,你坐鎮央行協調南遷事宜,彥卿兄,你南下坐鎮江南,協調南遷企業,仲文,你負責說服你旗下的那些公司,至于酒樓么,酒樓應該影響不大,還是可以繼續經營,其他的產業,也可分拆賣了。”
瞿洪慶有些遲疑,但沒有多說,只是說了是,但會議結束之后,眾人俱都走了,就他一人留了下來。
“怎么,還有事情不方便說?”
陳宓問道。
瞿洪慶點點頭道:“二郎你現在擁有的產業,規模可不小啊,這一動,恐怕動靜卻是不小,若是傳到了某些人的耳中,恐怕有些不妙的。”
陳宓呵呵冷笑道:“怎么,他們還能夠咬我不成?”
瞿洪慶看著陳宓道:“他們自然是沒有辦法咬二郎,但給您使點絆子卻是輕松自在的,比如說呂惠卿那邊,春闈也沒有幾個月了,到時候他若是科舉上給你使絆子,卻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還有官家那邊,若是有人進讒言,說二郎拋棄了諸多產業南下,那在官家看來,這算是什么,是在當面打他的臉啊!二郎,這些事情卻是不得不考慮啊!”
陳宓嘆息道:“你的考慮是對的,但我苦勸他們不聽,我也只能行此下策了。
三司那邊該有今年前三個月的商稅記錄,馬上第四季度便要結束了,熙寧三年的第一個季度,便讓三司頭疼一下吧。
三司頭疼了,自然便會讓商業有多重要這個消息傳到宮里面去,官家便也就明白了,商業到底有多么的重要,至于得罪人不得罪人的……得罪便得罪了吧。”
……
司農寺央行總行風投部部長室。
盧雪婷搬著一摞資料進來,盧仲文臉色有些憔悴,見狀笑道:“雪婷,叫人幫你搬過來便是了,何必自己動手?”
盧雪婷笑了笑,也難掩臉上的疲憊道:“這些都是重要資料,便不勞他人了。”
盧仲文點點頭道:“嗯,都整理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