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還是要交的,這商稅丟不了。”
吳充抬頭看了一下趙頊道:“官家,這不一樣的。”
“……嗯?”
“汴京匯聚天下財富,因而能孕育出這么多的大公司,到了南方,未必就能夠,若是這一次他們錯估了形勢,沒有能夠活下來,大好的局面便全都毀了。
而且,這些公司在汴京,與在南方,這大約是不一樣的吧,官家?”
吳充幽幽說道,趙頊倒是吃了一驚。
吳充說得沒錯。
這些公司去南方,即便能夠活下來,還能夠如同在汴京一般發展,對于朝廷來說一樣也是不一樣的。
在汴京是天子腳下,納稅繳稅朝廷都盯著呢,沒有人敢動手腳,因而大部分的商稅最終能夠落在朝廷的手里,可這到了南方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去,這上上下下的官員上下其手,這收上來的稅,能有十分之一收上來,便算是叨天之幸了!
每年兩千萬貫啊!
趙頊突然也有心絞痛的感覺了。
他總算是明白了吳充平日里那么瀟灑的人,為什么今天這么失態了。
“那……那……那現在該如何才好?”
趙頊拍大腿痛惜道。
吳充哭喪著臉道:“那些公司是回不來了,或者說,只要市易法還在,他們就不可能回來的,另外,這市易法之危害已經看到了,官家,趕緊下旨廢除吧!”
“廢除?!”
趙頊吃了一驚。
吳充臉色堅毅點點頭道:“沒錯,官家,必須廢除,廢除這市易法,才能夠給這些公司一個良好發展的環境,若是市易法還在,這些大公司回不來不說,新的公司也孕育不出來!”
趙頊仔細看了看吳充的臉色,發現并沒有什么作偽的意思,卻是懷疑道:“吳卿家,這市易法是王相公主持下的新法,你卻是要廢了它……”
吳充這一聽卻是勃然變色,緊緊盯著趙頊的眼睛道:“官家這是什么意思!官家的意思是,臣與王安石是兒女親家,所以他的政見臣都該支持,臣便該與他同進退,或者說,官家是覺得臣與王安石結黨了?”
趙頊一時間沒有料到吳充竟然如此激動,趕緊解釋道:“朕不是這個意思……”
吳充一伸手已經將官帽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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