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惠卿笑著點(diǎn)頭,沒有多說,他實(shí)在不想和這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多說。
于是個人紛紛拿著紙筆開始工作,這一番評分便是幾日,期間倒是頗多興趣,但也頗多折磨。
有興趣的則是看到有好文章,大家相互溝通,算是增添一些樂趣,但折磨的則是,有些文章雖然不算差,但讀起來著實(shí)陳腐,令人心情也不太好起來。
因?yàn)樵嚲硖啵脊僖膊荒墚?dāng)真每一份都看得仔細(xì),有些看得差不多,便給打了分?jǐn)?shù),唯有看起來十分精彩的,才會來回揣摩。
在這種情況下,是很容易出現(xiàn)漏判的,尤其是策論這等主觀性比較強(qiáng)的評判,不知不覺之中,陳宓的試卷便被打了中上,固然是能夠上榜了,但估計(jì)是與前面甲等無光了。
如此這般幾日之后,幾人俱都頭昏眼花,但總算是整理出來一批可堪一看的試卷了。
呂惠卿將這些試卷給分了名次,最后將疊好的試卷給到諸位考官,若是沒有問題,便可以簽名確認(rèn),然后再揭開糊名,根據(jù)排名抄寫目錄,便要送進(jìn)皇宮請皇帝觀看,若是沒有問題便可以簽字送出來公布了。
其余兩個都是呂惠卿的自己人,自然沒有什么意見,但劉攽接過一看,卻是炸了。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阿時者在高等,訐直者反居下,呂大人,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劉攽大聲怒喝。
呂惠卿皺起了眉頭道:“劉大人這是說的什么話,這些試卷的文章寫得好,自然便在高等,寫得不好的,自然排在后面,這有什么問題?”
劉攽冷笑道:“什么是寫得好,什么是寫得不好,贊同變法便是好,批評變法的便是錯了?”
呂惠卿冷著臉道:“新法乃是國策,劉大人若是對國策有意見,何妨去找官家說去,在這里說什么呢?”
劉攽呵呵一笑:“劉某自然會去提意見,但這科舉乃是為國選拔人才,劉某作為考官,自然也是要仗義執(zhí)言的。”
呂惠卿緊緊盯著劉攽道:“那劉大人想要如何?”
劉攽指了指試卷道:“劉某要再看一遍。”
另一個考官道:“劉大人,時間已經(jīng)不太來得及了,別誤了時間。”
劉攽呵呵一笑:“急什么,本來便沒有什么限制,為國選材,耽誤一點(diǎn)時間也沒有什么打緊的,反而要是選出一批只會阿諛奉承的小人,那還不如不選呢。”
這話說得沒有毛病,另一位考官看向呂惠卿。
呂惠卿只能冷冷道:“那劉大人便好好看吧。”
說著呂惠卿便跌坐下去,閉上眼睛。
劉攽得意一笑,在試卷堆中仔細(xì)翻找起來,許久之后,卻是哈的一聲道:“此子可為會元!”
呂惠卿睜開了眼睛看向劉攽,其余兩人也都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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