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看著梅雨亭外的瀑布微微出神,片刻后道:“你可知道,當初張角與我在此會武,是贏了我的。”
“是嗎?”陳放挑了挑眉毛,問道。
于吉說道:“我雖是張角師弟,但其實我比他小了足有三十六歲,我成為太平道弟子時,他已經(jīng)是太平道北宗大弟子了。
我拜了太平道南宗上任宗主為師,很快展露天賦,師父說我的天賦不在張角之下,未來必定會超越他,成為太平道最出色的弟子。
我也是這么以為的,直到五年前的那一天……”
“張角竟然這么強?”陳放皺著眉頭問道。
于吉點頭道:“很強,非常強,難以理解的強!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張角比我強,畢竟他比我早修行那么長的時間,但我覺得他也就比我強出一線而已。
比例我們修煉的都是太平要術(shù),而東漢國的情況,也沒有什么強大的傳承。
最重要的是,他來約見我的時候,已經(jīng)年過六旬了,年老體衰,氣血衰敗。
我不知他仙道修為如何,但至少在武道上他應(yīng)該是無法與我爭鋒的!”
“可他的真實情況讓你意外了?”陳放似笑非笑的問道。
于吉嘆道:“不錯,非常的意外,他都那個年紀了,但氣血旺盛竟是不輸壯年,只用了三招,便徹底擊敗我了。”
陳放笑而不語,他倒是隱隱猜到了,為何張角會如此之強了。
黃巾暴亂發(fā)動前夕呀,那正是張角氣運勃發(fā),大運加身的時候。
此時的張角,說是擔負天命都不為過!
能有這等實力,實在是太正常了!
“那我倒是比較奇怪了,你既然已經(jīng)輸給了張道主,那為何還是太平道南宗的宗主,并且在張道主發(fā)動黃巾暴亂的時候,沒有起兵響應(yīng)呢?”陳放問道。
于吉說道:“不起兵響應(yīng)黃巾暴亂,乃是張角的要求。
他說,東漢的精華在于北方十州,若北宗在北方十州舉事成功,自然就能夠推到東漢朝廷,建立屬于黃巾的地上神國。
對此,地處偏僻的江東世家豪強,是產(chǎn)生不了太大影響的。
可若北方十州的舉事失敗了,那即便南宗將揚州搞得天翻地覆,也難逃滅亡下場。
既然起事沒有太多意義,又何必起事呢?
南宗按兵不動,正好可以給世人營造太平道南北兩宗徹底分裂的假象,這樣萬一北宗的舉事失敗了,還能給太平道留下南宗這個種子,不會落得宗門滅絕的下場。”
“……”陳放。
說實話,對于于吉的這番解釋,陳放心里還真是挺無語的。
這事怎么說呢?
從結(jié)果上看,貌似當初張角挺有先見之明的。
在北宗近乎徹底覆滅的情況下,為太平道留下了南宗這個種子。
可是,南宗這么強大的實力,難道就是為了做種子的嗎?
歷來爭龍奪鼎,皆是九死一生。
但凡走上這條路的,都要有拼盡一切,斷絕后路,一往無前的信念,才有可能取得勝利。
臨戰(zhàn)之際,還如此瞻前顧后,竟然將擁有如此實力的南宗留做種子?
就算是袁術(shù)那種蠢才,也干不出這么睿智的事情來吧!
看來黃巾暴亂的失敗,固然有種種客觀因素,但張角最高領(lǐng)袖的能力不足,也是非常重要的的原因之一呀!
于吉繼續(xù)說道:“至于為何我輸了以后,依然能做南宗的宗主,這同樣是因為張角的要求。
你可能想不到,其實這次會武之所以會出現(xiàn)的直接原因,正是因為我向張角請辭南宗宗主之位。”
“什么?請辭南宗宗主之位?”陳放愕然道。
于吉點頭道:“不錯,我請辭,但張角不同意,于是親自到江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