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鄔北北恨不得將整個屋子都翻一遍。
顧苒看著鄔北北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你一個大活人坐在這里,也不可能有人進來讓它帶走,一定是它自己走了。”
“它若是想走,誰也攔不住。”
“可是它都還在昏迷中怎么可能自己走了呢?而且就算要走它也應該等顧苒師姐醒了之后再走呀……”
鄔北北明顯不太相信顧苒的這番說辭。
她還在屋子里面翻翻找找的,甚至企圖從桌子上的小茶壺里將不白找出來。
“放心吧,我和不白已經締結了契約,我能夠感覺到它還活著,也能夠感覺到它還在鎮子里,也許它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才離開了。”
顧苒笑了笑。
她看向悻悻收手的鄔北北,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看到的黑色虛影。
那道巨大的黑色虛影在不白的身后顯現。
似有吞食天地之威。
或許正是因為那道虛影,不白才會不辭而別。
它一定是有不想讓我們知道的秘密……
知道自己的同伴都還活著,顧苒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她覺得自己身上的傷也沒有那么痛了。
當然,其實隨著生命力的提升,她的傷勢仍在一點點的恢復,感覺沒有那么痛了,也是必然的。
她理了理垂在臉頰兩旁的碎發,提議道:“既然喜鬼是被不白消滅的,我們也該抽個時間去江家轉一圈。”
“萬一有人冒領功勞,把那法寶碎片領走了,就真的是我們的損失了。”
說到法寶碎片,顧苒的精神又好了幾分。
也許那塊碎片,真的可以帶自己回家。
“師姐,你的傷都沒有好利索,還去什么江家!”
一聽顧苒提起姜家,鄔北北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就怕我們去了,他們不認賬!”
“哼,我們就不該管那喜鬼,讓江家自生自滅好了!”
她對柳月琴的印象差到了極點,當家主母是那個樣子,江家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已經能夠想到自己和師姐去了江家被人羞辱的樣子了。
自己倒是不妨事,萬一師姐被人氣出個好歹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顧苒看了一眼鄔北北,心里便明白她是在擔心自己。
她給了鄔北北的一個放心的眼神。
“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擔心我。”
“我們明日就去江家,我們該得的東西,他們自然得吐出來。”
“不然我這傷可就白受了。”
顧苒的話說的也有道理,鄔北北在心中思忖一番,終是同意了。
但此刻,她們兩個都沒有想到,這個決定竟會讓鄔北北內心痛苦自責了三個多月。
第二日。
顧苒的精神大好,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一點也不痛了。
她和鄔北北喬裝打扮一番,便往江家走去。
今天街上的行人格外多,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喜氣。
帶著斗笠的顧苒和鄔北北并沒有過多關注來往的行人,只一個勁兒的悶頭走路。
直到從街道那頭傳來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
她們才頓住步子,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穿喜袍的男人坐在高頭大馬上,從街道那頭緩緩而來。
在他的身后跟著一溜吹吹打打的人,還有一頂精美絕倫的紅色喜轎。
“嘖,怎么有人敢這么張揚的娶親,不怕喜鬼來么……”
顧苒不解地嘀咕了一聲。
她只把喜鬼被消滅的消息告訴了鄔北北,這個消息不可能傳出去。
但眾人若以為喜鬼尤在,又怎么敢這么張揚的舉辦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