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嗚嗚嗚……”
作為春香樓的花魁,妙玉早已習慣才子書生、富家少爺們的如潮彩虹屁,往來無白丁,談笑有鴻儒,何曾聽過孫恒如此直白難聽的話啊?!
孫恒這句“賣肉的表子”,可以說赤果果地把妙玉花魁名記的遮羞布扒拉下來,妙玉徹底蚌埠住了,只得來一場大哭以掩飾她的難堪。
只是孫恒這句話殺傷力太大了,要知道今天來的花魁名記足足有二十幾個,他一頓地圖炮掃射過去,在座所有花魁名記全都感受到了冒犯。
“粗鄙之語,粗鄙之人!”
“簡直有辱斯文,丟盡讀書人的臉面!”
“贅婿就是贅婿,果然上不得臺面。”
“看你還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內心居然如此齷齪惡毒。”
“說話如此難聽,枉為秀才!”
“……”
孫恒這話無疑引發眾怒了,所有花魁名記都已經坐不住,一個個站立起來大聲呵斥著孫恒。
不過大家閨秀這一邊,倒是在心中為孫恒暗暗加油鼓勁,希望他能罵的再難聽些。
她們對這群花魁名記早就不爽了,要知道她們可是堂堂世家大族出身的小姐,出身清白,冰清玉潔。
反觀那幫花魁名記,乃是最為卑微的賤籍出身,不入士農工商,是比普通人地位還低的賤民。
可就是這幫子賤民,卻能堂而皇之地跟她們這幫大家閨秀一起參加各種文壇盛會,甚至因為她們風情更加風騷入骨的緣故,反而更受才子們追捧。
如今可好,孫恒直言不諱,大罵妙玉不過是賣肉的表子,這句話可真是深得大家閨秀之心,如果不是擔心會犯眾怒,她們都想當眾給孫恒大聲喝彩了。
再看才子們的表現,孫恒一句話得罪了所有的花魁名記,身邊的才子們豈能放過這個贏得美人芳心的機會?
他們一個個暴跳如雷,仿佛孫恒冒犯的是他們一樣,罵起來比名記們還兇。
“我等皆羞與你為伍。”
“區區贅婿,居然還有臉說這種話?”
“沒錯,小小贅婿又高貴到哪里去了?”
“若是在秦朝,他怕是早就被抓去服徭役,活活累死在長城之下了。”
“哼!他敢羞辱妙玉姑娘,不過是仗著秀才功名罷了。”
“我等可聯名向縣令請愿,要求縣令上報學政,革除他的功名,為妙玉姑娘出口惡氣!”
“合該如此!”
“同去!”
“同去!”
“……”
眼看才子們蠢蠢欲動,意圖聯名請愿,要求縣令上奏革除孫恒的功名。
這個時候連仁杰作為詩會的組織人,不得不出來打圓場了。
雖然他也很希望才子們聯合起來能革除掉孫恒的秀才功名,但他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雖然妙玉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但她不過是一個賤籍出身的記女而已,而孫恒則是貨真價實的秀才,屬于特權階級的一員。
為了一個記女革除一個秀才的功名,只要縣令和省學政腦子不秀逗,哪里會干出這等蠢事?
這不就是給政敵遞刀砍自己嗎!
“諸位朋友,請大家稍安勿躁,桃園詩會一年才舉辦一次,一直是我們膠東文壇的最大盛事。既然是詩會,我們應該回歸主題以詩會友,振興膠東文壇,可別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啊!”
連仁杰這話兒倒是讓眾人稍稍回歸理智,明白為了一個記女革除一個秀才的功名是不現實的。
他把孫恒比作老鼠屎這句話,也讓才子名記們稍稍出了口惡氣,此事看起來就要偃旗息鼓了。
但妙玉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