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聞風呼吸停滯了一瞬。
他看過半部靈物辨識,一搭眼,認出這是修行界大名鼎鼎的靈氣石。
這是用途很廣泛的好東西!
可輔助修煉,可用于布陣、煉丹等方面。
當然靈氣石最大用途是作為修行界的貨幣使用,玄木師祖曾經在密室留下過一堆,可惜……他現在又有了三顆。
把裝著靈氣石的袋子放回小木盒裝進袖口收了,就像是拿回自己的物品一樣自然,其它東西沒什么看頭,他把所有物品放回欒廷三口袋,包括那三張銀票。
匪首是他斬殺,戰利品對他有用的就拿了,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不再是布衣白身,成為了道錄分院一員,考慮問題不用再像以前謹小慎微。
該做的面子工夫他也會做,不是留下了三張銀票嗎?
道錄分院的某些規矩,他還在慢慢了解之中。
又走去倒斃的女賊身側蹲下,細細搜查一陣,除了暗器筒、暗綠珠子、汗巾、幾塊碎銀子等零碎物品,再沒其它特殊物品。
老瘸子過手拿走一小疊銀票,黑驢全程看在眼里,轉頭便傳音告知了他。
黑驢很拎得清它是跟著誰混,不會因為一頭母驢娘子就暈頭,再則真正能做主購買母驢的只能是觀主老大,老瘸子最多有提議權。
張聞風沒有揭破老瘸子的作弊行為。
在宿體的印象中,老瘸子沒親沒故,是一心一意為了道觀著想把道觀當家的自己人,除了偶爾去鎮上喝幾杯消遣,今后會終老死在道觀。
前觀主他師父羽化前,還一再囑咐他要善待老瘸子,替老瘸子養老送終。
他想看看老瘸子要如何處理那疊銀票?
錢財動人心,也是一面照心鏡。
二師兄從廚房出來,招呼一聲:“觀主,用早膳了。”
“來了。”
今日的早課得等會補上,現在灰頭土臉沒一處干凈的,不適合進殿禮道。
吃罷早膳,洗沐干凈,換上新道袍和新布鞋,與同樣清洗干凈的二師兄大開正殿門,加三支蠟燭照得通亮,給長明燈添油,擦拭器物之后焚香做早課。
殿內寶相莊嚴,香霧繚繞,吟經聲如音。
殿外賊匪伏尸,慘狀血腥,黑驢站立如雕像。
做完早課,打發二師兄跑一趟城內,拿他的紙條去道錄分院找伍院主或傅孤靜。
他必須坐鎮道觀,免得再出岔子。
漏網匪首找上門來伏誅在山上,案子可以說是徹底了結。
他應該能夠安生修行一些日子,待他慢慢將修行基礎補上,順便再將靈泉水源所屬地塊買下,做為道觀今后傳承基業。
他茍在山上念經種田,提升修為揣摩法術,不亦樂乎。
大半個時辰過去,他在殿內盤坐打坐調息,恢復了大半修為。
聽得外面老瘸子的招呼聲,張聞風睜開眼眸,神色恬淡飄然起身,走出大殿門檻,見到傅孤靜、云秋禾以及戴著短紗笠帽一身白袍的沈思聯袂而來,二師兄腳程沒他們快,估計還要過一會才能趕回來。
見禮寒暄兩句,傅孤靜笑著調侃道:
“張兄弟,你做得可不講究,伍院主昨兒個差不多忙活了一宿,布置安派畫像和張貼事宜,把那群畫師催得雞飛狗跳,道錄分院的下屬派遣到處跑,你一個人悶聲不響把事情包圓。
你自個說說,那些趕工出來的畫像,貼哪兒去?兄弟們還干不干活了?”
云秋禾抿嘴笑,繞過臺階去查看曬麥場擺著的尸身。
確實,今兒早上聽到消息,伍院主忙叫人通知熬了通宵的畫師去歇息。
要是讓畫師們知道熬一晚上做了無用功,還不暗地里氣得七竅生煙,鼻孔冒泡?
不帶這么欺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