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搬走,而且鬧騰的動靜不小,若是驚動藏身老巢的妖物,咱們即使在村子布置陷阱,只怕難以引得妖物上鉤……”
云秋禾知道克制之法,有些為難傳音道。
半天時間,要將舉村之人搬走安置,還有牲口,想想都腦殼痛。
陳青橋對一向給人溫和有禮的張觀主刮目相看,此人年歲雖輕,做事老到,見識閱歷不俗,比他還后到下河村,只看了一圈便將案子剖析得清清楚楚,連他都覺得學到許多。
“對付妖物,我有法器能盡綿薄之力,只不知那妖物今晚從何處上岸?必須得一次滅掉它,不能讓它跑了,否則讓它逃回水中是個麻煩?!?
陳青橋修為不到化炁后期,分別傳音兩人。
他有法器傍身,也確實想出一份力,不能只做一個應聲蟲,這案子基本上明晰,他得體現出自身價值。
因為師父的事情,影響了清水觀名聲和他的前程,他必須多立功勞。
他早就看出張觀主自西河洲鎮(zhèn)第一次見面,對他抱有些許敵意成見。
張聞風傳音道:“倒是不用村民搬離,云道友,麻煩你安排人手,去鎮(zhèn)上購買三四十斤細鹽,足夠每戶分一碗,另外準備一些黃符,可以如此如此布置。”
他已經有了對付妖物的辦法,不需要將村民搬走而大動干戈。
妖物可以愚蠢,卻也不能太小覷它的智商。
商議一陣,云秋禾站起身,道:“我這就安排人手去附近兩個鎮(zhèn)上采買物品。”
她做事雷厲風行,出門喚醒在其它房間歇息的手下,昨天晚上,她帶來的手下辛苦一夜未曾合眼,趁著上午空閑在調息。
待物品采買回來,在村正家用完午膳。
云秋禾領著人手在肖捕快的陪同下,挨家挨戶分發(fā)一小碗細鹽,并在每家大門上新貼一張趕畫出來的黃符,告訴每戶的女主人如何將鹽末灑在家里的床榻布墊和房間地面,灑在牲口棚子里,讓女人晚上睡覺該如何注意等等事項。
她順便再查看一眼每家女主人睡覺的床榻底下。
一番忙活,到太陽快下山時候,才將所有細鹽分發(fā)給全村六十多戶。
她特意強調,這是做了法的鹽,專門對付臟東西用的。
不這樣說,保不齊有婦人將救命鹽給貪下來一半。
村里大半人家,平素都是淡食,一年到頭都吃不到半碗鹽。
經過云秋禾這番上門貼黃符,贈送做了法的細鹽,村里總算恢復一些生氣。
晚上,村正家的院子里搭了簡單的法壇,由穿著正式袍服的兩名道錄分院道士手持桃木劍,搖動三清法鈴,在臺子上唱戲一般,蹦來跳去,吟唱經文做法事驅邪。
即是做給可能躲在暗處河邊的望月鱔妖看的,那兩個做法的道士沒甚真本事。
也是為了安定村里的人心,官府在遣人做法事,惡鬼不敢侵犯。
經過了前晚的驚嚇,今晚的法事,前來看熱鬧的人不多。
看得一陣,又趕緊回家去了。
張聞風、云秋禾、陳青橋三人分別埋伏在云秋禾查找出線索的農戶家里,就等著望月鱔妖上門。
夜色漸深,更夫都不敢出門,在自個家里敲了三更梆子聲,吆喝幾嗓子便算。
村正家院子的草臺做法班子也早早收場。
正是沉寂時候,突然有喝聲在夜空傳出老遠:“孽障,往哪里跑?”
張聞風和云秋禾分別從村子東西兩頭的院子躍出。
一頭驢子耳朵支棱著在河邊林子現身。
四面合圍,前去誅殺妖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