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膽子不大,嚇得話都講不利索了。
云秋禾和岑三林也注意到那個突然活過來的石人,拔劍戒備緊緊盯著。
他們聽張觀主前些天提前打過招呼,鬼崽嶺有陰兵石人俑,只是不知藏在眾多山頭的哪里?也不知如何喚醒來。
隨著那個石俑出現,附近山頭上稀稀落落出現了幾個形狀不同的石人俑。
最大者高不過三尺,小的只一巴掌高,往法壇方向而來。注1
它們不是用走,而是左右搖晃著前行。
原本圍著香霧安靜環繞接受經文洗禮的眾多鬼物,似乎受到極大驚嚇,發出陣陣驚恐嚎叫。
鬼叫聲很快成片,盤旋的黑氣陷入混亂,點點幽光往上空亂竄,就像是盜賊見到官兵捕快,唯恐躲之不及,不敢與之朝面。
冥域陰兵不同孤魂野鬼,無故殺之有損陰德。
況且激怒陰兵,誰殺誰還不一定!
陰兵從來不是單獨一個出現,而是成群結隊,能組成詭譎的陰兵陣勢。
張聞風也沒料到自己做法,能引出鬼崽嶺多年不顯的陰兵。
這些陰兵不同世俗的古戰場陰魂,生前都是了不得的修士或妖修,隕落之后,在此片極陰之地,得以用殘魂執念沉睡保存下來。
存在不知多少年了。
或許,往生臺的通道,便是為它們而設置,引導它們醒來后去往冥域的途經。
然而因為人世間朝代更迭,邊界頻頻變動,這地方成了鬼聚之地。
更加滋養了陰兵的鼎盛。
張聞風擺手示意兩人不要亂動,他繼續念經,重新燒了三炷香,眾多鬼魂黑氣飄在極高處留念不去,不敢接近地面十丈,他現在心神幾乎都在新出現的陰兵石人身上。
第一個石人抵達法壇邊緣,仰頭用粗糙的五官注視著法壇上的做法道士。
蕭殺之氣即使只余極弱一絲,亦非同小可。
張聞風感覺面上皮膚微微冰涼刺痛,那視線竟然有若實質,他面對的似乎不是一個石俑,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有種被高手盯著審視的感受。
緊著第二個、第三個……更多石俑趕到,在第一個石俑后面列隊。
每個石俑之間距離約八尺,雖然石俑大小形狀不一,看著滑稽,隊形卻很嚴整。
蕭殺之氣隨之濃郁匯聚。
張聞風渾身皮膚冰涼刺痛,像是有千萬毫針加身。
他硬著頭皮持香火行了一個拜鬼古禮,口中念誦經文不停。
無形的憐憫、祥和、慈悲等匯合的神秘玄奧氣息,通過念力,從他身上往四處微弱發散。
石俑觀察片刻,手腳連同身體一起,微微低頭行了一禮,不再盯著念經做法的道士看,后面排列的石俑全部行禮,有陣陣波動,從為首石俑身上散發。
“……行‘陰兵借道’法事?”
張聞風聽懂了對方的訴求,那是一種很奇特的精神波動交流方式。
傾聽片刻,他思索著微微點頭答應下來。
果然,鬼崽嶺因為這些年代悠久的陰兵而存在,不管是巫修、妖修還是道修當年的幾次征伐進剿,都因損耗太大而半途而廢,有些事情諱莫如深,大部分真相湮滅在時光塵埃之中。
他現在要做的是將所有陰兵喚醒,幫它們借道去往第五殿冥域,結束以前遺留的歷史問題。
它們是一群被遺忘的英魂不散的陰兵,禁囿此地界不知多少年了。
久必生禍患,連冥域的冥差,都不愿輕易踏足此地。
真要是激怒整個鬼崽嶺的陰兵,付出的代價之大,只怕哪方勢力都難以承受。
張聞風回首用手勢和眼神讓云、岑兩人和驢子在此地等待,切莫走出他布置的法陣范圍,他走下法壇,從驢子挎簍里取一捆引魂香縛到背上,腳下踏著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