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堡,偏殿內。
辛月一身簡單素白長裙,赤足穿著那雙不合時宜的麻繩草鞋,撿起曬干的噼柴,架在壘著的石灶里燒火烹茶,煙熏火燎的,手上臉上蹭了柴火炭灰,女子渾不在意。
這一幕讓張聞風想起了去年在禁地歷險的情景。
也是用石頭壘灶,纖手燒湯烤肉,忙忙碌碌的顯得很真實。
“兔子洞里的地下陰河,那座欲陷橋上的橋靈和陰魂,都奇怪的消失了,欲陷橋連通著禁地,已經不能隱藏,我擔心那座橋什么時候就垮塌了,張觀主,咱們什么時候再去禁地探探險?”
辛月用手指撥開額前飄落的一縷秀發(fā),偏頭笑道。
她也是這次進入兔子洞密地,看到那座橋就那樣顯露在河面上,才發(fā)現(xiàn)不對。
要不是忌憚禁地內神秘的“趺山鎮(zhèn)長”,以及可能遭遇危險,她差點要闖一闖禁地,尋一尋機緣。
禁地里遍地寶物,上次來去匆匆,沒來得及走遠。
張聞風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們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矩,三年才能探一次?”
辛月回憶片刻,道:“當初族老是告戒過,但是沒有提及三階狐妖是否可以隨時進出禁地?”她心中也頗為顧忌,見張觀主興趣不大,便轉了話題:“我將卞無過的納物玉帶和黑色納物袋,玉符、短刺等物,全部帶了回來,將上面的印記消磨干凈,你瞧瞧有甚么需要的物品,盡管優(yōu)先挑走。”
晉級三階之后,再處理當初放置在地下陰河密地的戰(zhàn)利品,心頭底氣足了。
即使物品上有自在境修士布下的或許能傳遞信息的小手段,也可以識破,不會因為修為境界不足而吃暗虧上當。
她沒有動那個黑色納物袋上面的印記,張觀主曾經告戒過她,她也認得那是道錄院給所有自在境修士配備的納物袋,上面有不一樣的暗記,她前些時候去州城考核時候,便領到一只類似的納物袋。
外人若是動了納物袋的印記,將要面臨道錄院不死不休的追查追殺。
想要陰害某個討厭的仇家,倒是可以將袋子偷偷丟去。
將所有物品倒在地面上,琳瑯滿目一大堆。
張聞風也沒客氣,先將所有典籍、書冊撿到一旁,簡略地翻了翻,里面有好幾本是姽畫閣的不傳之秘。
他撿起一枚布滿復雜古樸符文的黑色令牌,認出是一枚珍稀的“鎮(zhèn)魔真言符”,前些日子,在千羅山脈的九盤峽剿滅魔頭,見李定山拿出來使用過,滿臉的肉疼,威力確實不俗。
其它的沒有甚么特殊,大部分是各種符箓、材料、靈氣石和丹藥。
除了需要特殊手法開啟的符箓,都是能用得著的物品。
張聞風分得了所有典籍、書冊和那枚鎮(zhèn)魔真言符,納物玉帶和黑色納物袋交給辛月處理,其它物品兩人均分掉。
沒有多待,張聞風起身告辭回去。
辛月送到外面,她早早地將辛星給趕到另外房間修煉去了,不影響她和張觀主談正事,道:“幸虧有你和土護法出面幫忙,三尾妖狐部祖地已經要回來,我與謝護法打了招呼,過完年,出了正月十五便會搬遷回去。”
“這片地方呢?”
“謝護法請示過京城,說是留給三尾妖狐部當別府。”
辛月笑得很舒心,道:“還要拜托你,幫著照拂下這片地盤,待空閑了,我和辛星要回來小住,咱們還是鄰居。”
張聞風答應下來,返回道觀,他徑直去了后山的地廳,將所有獲得的戰(zhàn)利品鎮(zhèn)壓在青銅燈內里,有一座小天地禁錮著,他不擔心氣息外泄。
出去與土堃說一聲,請土堃得閑了,檢查所有物品一遍。
他穿過溪水林子,往清正別院方向走去。
每日里悠閑畫畫、修煉、指點下弟子們的修行,十余日轉眼便過,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