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飛在空中,繞著水域范圍不緊不慢巡視一遍,張聞風眼中有一絲憂色。
他進入福地已經過去三年四個月,此地氣候越發惡劣,陽煞氣侵蝕下降了七八丈,四座小島上的樹木出現枯死現象,食物不足,氣溫炙熱干燥,水鳥和其它小獸、蟲子消失了半數,早晚也沒有了三年前的聒噪熱鬧。
塘水縮小約三成,水面下降了五丈多。
那根他以前站立水中念經給水精魅聽的石柱,將將露出水面寸許。
碧波水浪不時將石柱淹沒,又露出來,沒完沒了不消停。
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福地往窮途末路上狂奔,無可挽回,就連黃沙地那些邪靈、陰魂都沒有了與外來道士爭斗、吵架的興致,它們躲在各自地下巢穴,苦苦適應陡然增加的陽煞氣,也是自顧不暇。
反正爭與不爭,最后都是一個死。
無非是早死晚死幾年的區別。
按這樣狂暴的陽煞氣無休止增加下去,它們或許會死在前頭。
張聞風上次闖進干涸地和挑釁的邪靈打架,是一年前的事了。
那一仗打得天昏地暗,殺得不依不饒,他將所有神通全部動用一遍,連壓箱底的那張山水挪移符都用掉,劍氣縱橫,殺意凜冽,只為斬殺一個嘴賤的邪靈。
最后打殺三個邪靈,生生將所有圍攻邪靈、陰魂殺退出那片干涸地。
數里巨坑狼藉,氣息混亂不堪。
爆發的瘋狂、殺戮和強大戰力,使得邪靈再也不敢輕啟戰端。
邪靈們原本以為十面埋伏下穩操勝券,哪知道士的手段層出不窮,除了劍器以外,法寶換了一樣又一樣,生勐得一塌湖涂,明明戰力即將枯竭,防護的綠光、青光、黃光暗澹快要破滅的邊緣,道士用法術揭開一個瓶子吞服了一口綠色液體,又生龍活虎恢復如初。
還怎么殺?所有剩余界靈膽寒不已,它們不知那個瓶子內還有幾口那種綠液?
張聞風在戰后傷痕累累,身上穿著的兩件法衣、道袍幾乎報廢,在島上樹林修養了兩個多月,服用不少丹藥,才算是將養痊愈,后面又花三個月時間,把他吞服了各類樹木生機菁華造成的心境瑕疵給修復。
開戰之前他提前做了最壞準備,用秘法收集了一口綠液木氣禁錮備著。
不打無準備之仗,不打無把握之仗。
那一次殺得無所顧忌,置之死地而不顧,讓他磨礪數年沒有長進的劍術,突破到“與身合”劍境的“人劍合一”,讓他耳根子清凈到現在,也算值得。
只是吞噬樹木生機菁華的事情,今后能少做,盡量少做。
誘惑太大,隱患不小。
張聞風輕飄飄落到水波沖蕩不停的青黑色石柱上,腳下布鞋很快打濕,他沒有調用元炁護著,放眼四望,碧波起伏,然而一年多前天天出現聽他念經的那頭不時變換形態的水精魅,不知所蹤,再也沒有出現過。
也不知是躲起來了,還是怎么了?
他將整個水底和四座小島下方全部找遍,好些窟窿洞也找過,沒有發現水精魅。
那頭精魅就這樣神奇的出現,神奇地消失了。
剛好水域外的邪靈作死挑釁,他正需要發泄心中長時間積累的情緒,雙方一拍即合狠狠干了一架。
緩步走進水中,下沉約三丈,張聞風照例是念誦“祝水篇”,三遍之后,從腰間拔出劍器,口中默念道經第一章,身上有無形念力似水波紋一樣往外緩緩擴散。
他揮手舞劍,一招一式演練他熟悉到骨子里的“落木飛花劍”。
漸漸沉浸在“人劍合一”狀態,劍光變幻,劍氣絲絲,似群魚在水下急轉陡移,聚合不定,一動一靜皆透著暗合大道的自然、玄奧。
他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