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
原告掌柜臉色通紅,一口血翻滾而上,哇得一聲,噴了出來。
他竟然被顧嘉瑤嘲笑附庸風雅。
“原本家父看你一心向學,本著有教無類的好意指點你一二,沒想到你竟然拿著父親的畫作冤枉父親,恩將仇報,小人行徑,就你低劣的品行還妄想看懂家父的字畫?”
罪名更重了,恩將仇報,以后掌柜哪有名聲?
店鋪如何經營下去?
他暗暗后悔,不該貪圖那幾百兩銀子,更沒想到顧熙一家如此難纏。
“你胡說!”
掌柜抹去嘴角的血絲,“顧熙于我有何恩情?他還欠著我五兩銀子的酒錢,這幅畫作也不是他給我臨摹學習,是他喝醉后,忘了帶走,我看過后,發覺他畫中深意,這才把他告到衙門。”
顧嘉瑤淡淡回道“你請家父飲酒可從來沒提酒錢的事,家父不耐俗物銀錢,給你個靠近名士,陶冶情操的機會。”
“家父以君子待你,你卻行小人行徑。”
她從懷里拿出十兩銀子,砸向掌柜。
砰,掌柜躲閃不及,銀子正好砸中掌柜的額頭,砸出一個紅包。
“大人,我反告他留下我爹的畫作,盜取不屬于他人之物。家父的畫作價值千金,五兩銀子根本買不到畫作。”
顧嘉瑤理直氣壯,“懇請大人主持公道,治掌柜偷盜之罪。”
掌柜怒道“你欺人太甚,大人,小人冤枉,顧熙的畫哪里值得千金?”
“顧熙只有一張好看的臉蛋兒而已。”
“家父不僅有英俊的相貌,更有傾世的才學,否則趙王殿下如何會記得家父?”
黑得都能說成白的,明明趙王是來找茬治顧熙的罪。
廣州知府嘴角微抽,出塵謫仙一般的顧熙竟養了個牙尖嘴利的女兒?
倒是挺有趣的。
莫怪很少有人見過顧嘉瑤。
就沖她這相貌性情,顧熙怕是會被上門提親的人煩死。
顧嘉瑤一臉冷漠,不屑同小人爭辯。
她把證據畫作鋪在地上,“幫我準備一碗清水。”
廣州知府示意差役照辦。
大堂門口,石澤向蔣氏點點頭,隨后看向沉穩的顧嘉瑤,眼底浮現一抹笑容。
差役小心翼翼端著湯碗走上前,在遞上湯碗時,微微向顧嘉瑤眨了眨眼眸。
顧嘉瑤暗暗長出一口氣,接過盛滿清水的湯碗。
堂上堂下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顧嘉瑤的身上,好奇有之,驚艷有之。
顧嘉瑤揚起笑臉,俏皮又自信,“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這幅畫作本意并非暗示陛下兵敗,而是……”
直接噴水不大美觀,影響顧嘉瑤的儀態。?她又要了一節柳枝,拿在手中輕輕抖了抖,柳枝上柳葉輕輕拂動,顧嘉瑤眉眼如畫,穿著淺色的衣裙,猶如觀音坐下童女揮灑柳枝。
廣州知府呆愣一瞬。
顧嘉瑤將柳枝放在清水中,柳葉在清水中緩緩展開,好似吃飽了清水。
隨后,顧嘉瑤拿出沾著水滴的柳枝,從右到左輕抖動柳枝,清水均勻落在畫作上。
顧嘉瑤來回抖動柳枝三次,直到柳枝再沒水滴之后,她把柳枝放到一旁。
從地上拿起畫作,她眉眼含笑,輕輕對畫作吹了一口氣,“磨礪前行,方得始終!”
她高舉畫作,“這才是家父的本意,也是這幅畫作的真意。”?廣州知府看到畫作中落河水變了顏色,本是落日余暉,隨著畫作水滴暈染,變成了朝陽初升,落魄蒼涼變成朝氣希望。
“奇跡!”
“真是奇跡啊。”
廣州知府失態從椅子上起身,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