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么說,顧熙同蔣氏依舊很擔心,做父母就怕自己兒女吃虧受委屈。
“說石澤能不能弄出個莫欺少年窮?”
“換個別的地方,沒準石澤真有可能打臉成功。”
顧熙拍了拍蔣氏的手臂,無奈說道“可是橫刀奪愛的人是睿王慕容澤,除非石澤有本事顛覆大燕,何況我能眼看著他報復瑤瑤?”
“他天分雖好,但出身太低了,而且他是我們教出來的,我會一直盯著他,一旦他有懷恨在心的話……我先動手辦他就是。”
顧熙愛惜石澤之才,卻不會因為愛才就手下留情。
蔣氏扯起嘴角,“許是我們都想得太糟糕,分開而已,也說不上多大的仇怨,咱們對他仁至義盡,恩情總比仇怨重。”
“說得也是,石澤的性情憨厚善良,不至于鉆牛角尖。”
顧熙贊同蔣氏所言,“期望石澤別讓我們失望,后悔救錯了人。”
睿王府,溫泉池。
慕容澤整個人沉入池水之中,散開的烏發漂浮在水面之上。
寬闊豪奢的溫泉池子只有他一人。
垂下的薄簾上隱隱約約浮動著幾道隨侍的影子。
好一會,慕容澤突然從水面下站起,水珠劃過英俊冷硬的臉頰,慕容澤望著水面的倒影,嘴角勾起。
他坐在浴池下的臺階上,雙臂悠然搭放在漢白玉池壁,低沉笑道“輸了。”
就是不讓石澤出現,他還能搶搶身軀不成?
慕容澤心情異常愉悅,畢竟每次石澤干的蠢事,雖然不是他做的,但是仿佛就同他去幫助弱小,挨打受苦一般。
自虐的行徑能減輕他們的痛苦,但是慕容澤寧可頭疼欲裂,也不愿意讓石澤被人踐踏到泥土中。
“沒錯,我是給她送了書信,可送信就一定能見到面?”
“這么還這么天真?”
“道別?默默消失更適合。”
慕容澤越發顯出悠然。
侍從聽得隱隱綽綽,但是他們都清楚睿王有雙重身份。
生死都在睿王手中,他們豈敢向外透漏任何消息?
所有欺負喬裝打扮睿王的人,事后都遭到了嚴懲,沒一個落下。
這么多年,還只有顧嘉瑤一人真心幫助易容換了身份的睿王。
“王爺。”
守在門口的隨侍推門進來,跪地說道“長公主殿下請您過去一趟。”
“不去。”
慕容澤唇邊的笑收斂幾分,“二十幾個面首足夠她使的,石家的事,她不必插手。”
“長公主殿下的意思是想見見顧小姐。”
“慶典上,她自然能見到。”
慕容澤聲音冷了幾分,隨侍不敢再言語,默默退了出去。
他打發長公主的近身侍從離開。
伺候長公主的太監,都頗為俊秀。
被長公主留在身邊的書生隨從,那更是一個個文采風流,容貌俊雅。
最近舞陽郡主在宗人府反省,沒人敢同長公主搶人,有趙小姐相助,長公主身邊美男環繞,入長公主府的美男資質更上一層樓。
趙小姐很得長公主器重,在京城搶起男人來越發肆無忌憚。
唯一讓趙小姐踢到鐵板的書生是被顧嘉瑤救下了。
得不到的人永遠是最好的。
長公主看過蘇淼的畫像之后,陷入許久的沉默,再也看環繞身邊的美男同書生,再提不起興致。
一人去禪房獨坐半日,很快傳話想見慕容澤。
趙小姐是否受委屈,長公主并不算太在意,不過蘇淼這個人,長公主很想讓他進自己的公主府。
“長公主殿下未必死心,橫豎不過一個男寵,多少很有氣節的書生見過長公主后,便不舍得離開?最后趕他們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