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翠花”心中暗暗心驚。
“莫非翠花就是那個江雨禾”。
“那一日魔教余孽被我們捉住,竟然除了那被公子打暈的男人,其余八人全部都是啞巴,經(jīng)過嚴刑拷打,他們倒是嘴硬一聲不吭,唯一開口的男子還咬舌自盡了,不過我們搜出來他們身上的聽雪堂令牌,上面寫著一個雨字,據(jù)說聽雪堂“風霜雪雨”四大護法令人聞風喪膽,這雨字令牌就是聽雪堂少主江雨禾的標志,所以那逃跑的一定就是她了”。
“這樣啊,那倒也未必一定是江雨禾領(lǐng)隊呢”陳慶之抿了一口酒淡淡說道。
“刺殺休文公這樣的任務,魔教怎么會交給普通弟子,更別提那一晚公子也看到了,那殺手用一把軟劍,據(jù)我所知聽雪堂人人用刀,只有江雨禾一人用劍”沈叔達搖頭說道,陳慶之聽了再撇了一眼身后“翠花”,只見他眉頭緊鎖,眸子里冷若冰霜,不由又確定了幾分。
“不過沈大人我一直想知道,為啥那聽雪堂殺手會來刺殺各位呢”陳慶之趕忙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哼,休文公向來清明,從來都是心系社稷、憂國憂民之人,怎么會和江湖魔教扯上關(guān)系,還不是有人想要休文公的命罷了”沈叔達說道。
“沈大人名聲赫赫,又是陛下重臣誰這么大膽子敢買兇殺他”陳慶之驚異道。
“公子都說出來了,呵呵,咱們心知肚明就好,除了那人誰能請得動聽雪堂的少主江雨禾親自出手呢”沈叔達笑了笑,陳慶之頓時愣在那里,沈叔達的話里話外他當然聽明白了,陛下重臣那除了陛下還有誰敢殺?
當朝皇帝蕭寶卷據(jù)說昏庸無道、殘暴成性一向被人詬病,這一點陳慶之也是有所耳聞的,但是沈叔達跟他如此坦白卻讓他有點意外。
“叔達,謹言慎行,不可妄下推斷,不論如何,今天咱們是為了感激陳公子救命之恩,不要讓陳公子難堪了”一旁的沈元達突然打破了這份寧靜。
“是是是,大哥說的是,咱們今天不說此事了”沈叔達聞言趕忙說道。
僵局打破眾人也不再提及此事,隨之好酒好菜開始暢談起來,酒過三巡陳慶之越發(fā)覺得那沈元達為人豁達正直而又風趣幽默,天南海北和江湖軼事都是無所不知,當他說起羨慕“竹林七賢”這樣的瀟灑之士時,都讓陳慶之覺得和自己的心意不謀而合,反倒是那個沈叔達給他一種城府極深,看不透的感覺,不知不覺間時日已晚,臨走時,已經(jīng)喝到酣醉的沈元達已經(jīng)與陳慶之相交甚歡,約好三日后由陳慶之做東去陳家酒樓再次相聚。
夜幕降臨,武康城重歸一片寧靜,白日里縱情放歌的文人墨客或多或少都醉在了夢鄉(xiāng),反倒是最忙碌的沈園,此時永明閣中,沈約和沈叔達在書房里依舊激烈討論著。
在一陣激烈的爭論中,沈約猛然拍桌子喝道:“蕭叔達,你莫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