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的大街上,只有秋風(fēng)的嗚咽和長劍的低鳴聲。
劍一望著眼前的陳慶之,他嘴角被自己震出了鮮血,但是卻僅限于此了,鋒利的長劍卻無法前進(jìn)一步。
陳慶之死里逃生不由長舒了一口氣,他也是無計可施之時才想起自己身上的“純陽之力”,自從在怒江盟與韓逐一戰(zhàn)中喚醒了沉寂許久的純陽之力,這股力量就一直依附在自己周身經(jīng)脈和肺腑之上,隨著自己突破了浩然正氣的“赤心”境,兩處氣海丹田同時存在,不僅讓自己內(nèi)力大增,也讓這股純陽之力得到了滋養(yǎng)變得更加雄厚。
在剛剛劍一的一劍刺來時,興許是感受到了劍鋒上的殺機(jī),純陽之力瞬間破體而出,為自己擋下了必殺的一劍,劍鋒的殺氣與純陽之力久久僵持不下,陳慶之一咬牙將浩然正氣全部融入這股純陽之力中,竟然意外發(fā)現(xiàn)二者可以融于一體,便是眾人看到的這幅青色與金光交錯的摸樣。
“你竟然會佛門的護(hù)體罡氣?”劍一詫異道。
“什么是護(hù)體罡氣?”陳慶之趁他不備連忙向后退去,隨后一臉認(rèn)真地問著。
眾人看著陳慶之一臉疑問的樣子,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頓,倒是那劍一淡定道:“佛門中有一絕學(xué),練成之后可金剛不壞、刀槍不入,世人稱之為護(hù)體罡氣,但據(jù)我所知,能夠擋住我剛剛一劍的,無一例外都是佛門中的得道高僧,小子你年紀(jì)輕輕卻有如此純厚的罡氣,你帶給我的意外,還真是多啊”。
陳慶之聽后暗自一驚,他雖然知道自己從歸元丹中得到的純陽之力非同小可,但沒想到竟然到了世間罕有的地步,不由心中疑惑道:“這么厲害的玩意,怎么會在我爹手里呢?”。
劍一見他沉默不語便以為是有難言之隱,也不細(xì)問,只是再次提劍正色道:“今日一戰(zhàn)當(dāng)真痛快,沒想到老夫在山上幾十年,這山下也出了你這樣的奇才,看來我煌煌劍道,后繼有人啊”。
“只可惜,你非我巴蜀劍派弟子,若讓你他日揚(yáng)名天下,開山立派,恐怕我巴蜀劍派后人無人可以抗衡,所以我今日咱倆必須地分出個勝負(fù)、決出個生死來”劍一輕嘆一聲繼續(xù)道:“若非如此,像你這般的劍道之才,本應(yīng)與老夫成為忘年之交的啊”。
陳慶之聽完對劍一生出幾分欽佩和幾分惋惜,此人雖然是巴蜀劍派中人,但做人做事卻并不像白羽那樣齷齪狠辣,只是礙于守劍奴的身份多少有些無可奈何,而且他一生癡迷劍道,所用出的劍術(shù)皆是精妙絕倫,即便是對手也會為之折服。
二人言罷,皆知此時已經(jīng)形勢所迫,就算二人再惺惺相惜也無法罷手了,陳慶之望了一眼劍一突然道:“前輩可愿與我共飲一杯?”。
“陣前沽酒,好興致,你有好酒嘛”劍一聞言笑道。
“耿大哥,拿酒來”陳慶之對著一旁的耿壯伸手說道。
“少爺接酒”耿壯回道,酒葫蘆眨眼間飛道陳慶之手上,只見他擼起袖口,拔出酒塞,濃郁酒香頃刻間令人迷醉,“咕嚕咕嚕”灌了幾口干笑道:“此酒名曰「仙人醉」,前輩請享用”。
說罷,陳慶之大手一揮,酒葫蘆飄然間又到了對面的劍一手上,劍一拿起湊仔鼻子上聞了聞道:“好酒好酒”。
“長老小心酒里有毒”白羽突然在閣樓上喊道。
“呵呵,不錯不錯,此酒有毒,一喝就醉,醉了就死,前輩還敢喝嗎?”陳慶之一笑置之。
“醉死在劍下,死也值了”劍一二話不說,一把將酒葫蘆拿起灌入口中痛飲起來,白羽還想要開口阻止,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咳咳,好小子,好烈的酒,我這一生喝過你這酒,只怕再喝不下其他酒了哈哈”劍一喝完豪氣干云地笑道。
陳慶之望著對面沉默了一下,不由心中嘆道:“此人心胸豁達(dá),不失為一個好漢,真實可惜為這個勞什子巴蜀劍派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