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梵音不斷,就連香爐也是香火不斷,哪里有廝殺前的樣子?
”莫非這些弟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蕭穎胄兀自想著,可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可能,釋檀文乃一寺方丈,帶著數十名武僧出門怎么可能毫無動靜,這么說來,這些僧人是有恃無恐了,可是他們哪來的底氣有恃無恐?”。
“釋檀文固然厲害遠超蕭穎胄的想象,但人力終究有限,他一人再厲害又能阻攔自己大軍多久呢?”蕭穎達緊皺眉頭實在想不通,忽然抬頭一看發現小和尚停下腳步,原來已經到了長沙寺的大雄寶殿。
“府君,方丈在里面等您,您進去吧”小和尚說道。
蕭穎胄看了眼敞開大門的大雄寶殿,釋檀文正坐在蒲團之上背對自己,蕭穎胄瞇起眼睛細細查看一番,確認里面只有釋檀文一人時暗自松了一口氣,隨即喚了幾名信得過身手的解煩軍隨他一起走了進去。
蕭穎胄前腳進去,小和尚便將大雄寶殿的門關了起來,看著突然昏暗下來的大殿蕭穎胄微微瞇了瞇眼,眼前的釋檀文盤坐在蒲團上,身板挺直坐姿端正,手中捏著那串曾經逼退王遠知的佛祖,嘴里振振有詞,連那雙手也是保持著一個特定的姿勢紋絲不動。
蕭穎胄曾經聽過佛門密/宗對身形咒語極為看重,一舉一動都有嚴格要求,如此看來釋檀文當真是密/宗弟子了,想著蕭穎胄走上前,可那釋檀文卻并未動身,蕭穎胄雖然疑惑但他并不擔心釋檀文是故意引自己來殺害他的,釋檀文乃得道高僧,他相信釋檀文不會傻到現在殺了自己而引起眾怒。
蕭穎胄輕咳兩聲,但釋檀文卻并未停下誦經,直到片刻后釋檀文才在蕭穎胄略顯不悅的神色中轉身起來,二人相視一眼,釋檀文平淡地雙手合十行禮道:“府君久等了,阿育王在上,老衲不敢擅自打斷誦經,還請見諒”。
蕭穎胄循聲望向一旁,那里立著一尊身高數丈的“阿育王像”,莊嚴肅穆、俯視眾生,這是整個南朝最出名的“阿育王像”,也是長沙寺的鎮寺之寶。
蕭穎胄雖不信佛,但對這阿育王像也有所了解,所謂“阿育王”乃昔日孔雀王朝的皇帝,在他的統治下孔雀王朝強盛一時,而他本人更是篤信佛法,一生都在致力傳播佛教,而由他塑造的釋迦摩尼佛像便被稱之為“阿育王像”。
“府君可聽過「阿育王像」不請自來的傳說”釋檀文走到蕭穎胄身邊問道。
蕭穎胄看著阿育王像點了點頭道:“此事荊州各地應該是家喻戶曉了,我還記得那是東晉太元十九年,據說當時長沙寺第一任方丈釋檀翼感嘆寺內沒有阿育王像,而當時阿育王像只有孔雀王朝才有,于是檀翼方丈開壇向上天懇切請求,卻不想真的應驗,在夏歷那天一尊阿育王像從天而降,當時其他寺的僧人前去迎接,卻不能移動一點。檀翼方丈來后,禮拜佛像,佛像飄然而起,迎回了長沙寺”。
“府君說的不錯,后來檀翼方丈向阿育王祈求憐憫世人,據說阿育王像圓光忽然靈化,人們都說這是與檀翼方丈心意相通所致。自此以后長沙寺名揚天下,風頭甚至蓋過了白馬寺”釋檀文繼續道。
“此事人人知曉,大師現在說這個有何用意?我還是想知道大師今天所作所為到底為了什么?”蕭穎胄問道。
“府君莫急,待我跟你講講這阿育王像不請自來的真正故事吧”釋檀文看著一頭霧水的蕭穎胄笑了笑繼續道:“此事還得從長沙寺的來源說起,府君可知道這長沙寺如何來的?”
蕭穎胄皺眉搖了搖頭,他并不信佛所以也從不過問這些佛門的事情,要不是阿育王像的傳聞傳的人盡皆知他也不會知道。
“我寺開創之人為東晉名僧道安大師的高徒釋檀翼,當年道安大師應邀帶著四百弟子南下襄陽講述佛法,道安大師名噪一時引得無數信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