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不堪地倒退兩步。
“再亂叫,就斬了你的狗頭!”陳慶之喝道,這一幕被柳稹等人看到,連忙一陣叫好,只恨沒有直接殺了柳天豪這個叛賊。
呂不凡見狀不由緊緊皺眉,陳慶之有了這一指神功便彌補了他克敵之法不足的劣勢,若是交手他還真不一定討得了優(yōu)勢了,看著柳天豪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思忖一番對陳慶之道:“足下如此人才,竟然流落江湖,可惜!可惜!”。
他兀自想著陳慶之興許是得到過柳破虜?shù)慕陶d才會這神功,故而才來此搭救柳家,不由想著反正陳慶之終究不算柳家人,便試著想要拉攏陳慶之。
“喲呵,呂寨主好大的官架子,敢問現(xiàn)在北魏軍中居于何職啊?”陳慶之冷笑一聲說道:“而且老子沒有做官的閑心,也受不得做官的閑氣。”
陳慶之繼續(xù)冷笑道:“再說那鳥官兒有什么好當?老子浪跡江湖,才叫逍遙自在,總好過給人做狗、一輩子不自在”。
呂不凡臉色先是一陣陰沉,陳慶之這話倒是問到了他的痛處,他自認為看破江湖爭斗不過是小打小鬧,一心想要投靠楊大眼混個榮華富貴,只可惜楊大眼始終還是講他當做一個江湖草莽勢力罷了,也正因此他才處心積慮想要幫楊大眼打開南朝武林的大門,期待這一番功勞可以打動那北魏大將軍。
想到這呂不凡微微一笑,說道:“足下年紀雖輕,但這一身武藝著實法高明,你若投入我北魏,自當可橫行天下,就算你不想當官,呂某雖沒有一官半職但在江湖上也是說得上話的,只要你愿意不再插手柳家的事,我可以保證以后這江湖朝堂再沒人敢多管你,這才叫真的瀟灑呢”。
陳慶之沒料他生死之間,還敢游說自己,不覺啞然失笑,笑罷大聲說:“呂不凡,廢話少說,這柳家的事我今天管定了,你若非要硬來我不怕再和你斗一斗,大不了今天這光明頂,只能有一個人最后站著!”,說罷他眼神一凜,青色長衫在風中獵獵作響,不顧呂不凡陰沉的眼神將三萬劍向地一插,取下一個葫蘆,咕嘟嘟喝起酒來。
這是陳慶之上了黃山后做的第一件事,把空空如也的酒葫蘆裝滿了。
既然免不了要廝殺一場,怎能沒有酒呢?
呂不凡見陳慶之仰頭喝酒不由一怔,一時氣憤是覺得陳慶之狂妄至極竟然渾然不懼自己,又覺得遲疑怕陳慶之身懷絕技,自己方才不慎受傷萬一打不過他可就算栽了。
呂不凡忽然一嘆,想他一人一槍縱橫江湖數(shù)十載,當年初入江湖時也曾這般豪氣沖天,沒想到歸順楊大眼后反倒是膽氣豪情都化作了陰謀算計,也難怪這些年總覺得自己槍法氣勢有所弱化,只怕也是與這心性變化有關。
呂不凡再抬頭看去,見那柄青銅大劍長可齊腰,只因才刺過呂嘯天,劍鋒血光隱隱。劍身也是青色妖艷,旭日一耀,宛如出水龍鱗。呂不凡心一動,只覺得從未見過這樣的少年劍客,可轉(zhuǎn)念又想起一個人來。
那是一個曾經(jīng)讓他差點失去追求武道勇氣的劍客,也曾經(jīng)如陳慶之這般意氣風發(fā)。
陳慶之喝罷酒,酒勁微微上涌讓他想起自己這一路遭遇,想起江雨后與自己分離而自己又被人誣陷,不由悲憤把葫蘆一擲,緩緩說:“暢飲百年新封酒,手握萬古殺人劍!”聲音沉郁無比,蘊藉了極大悲憤。
呂不凡陰沉沉說道:“百年之酒,豈為新封?活人似春來草長,殺人如秋葉凋落,因時而動,又何來萬古?”。
陳慶之大拇指一挑,笑道:“呂不凡,算你有點文采。可惜你壞事做多,不然我也敬你一斗”。
卻聽陳慶之又說:“聽著,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婦人能生出兒子,丈夫能養(yǎng)出閨女,天者清虛,卻有日月之實;地者沉濁,卻有空谷之虛。萬物自相矛盾,為何不能有百年新封之酒,萬古殺人之劍?你身為江湖兒女,卻一心想著朝堂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