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兔也須全力,所以陳慶之這一劍就打算傾盡全力。
一劍倏忽間遞出數丈,一道數丈寬的劍罡轟然出現,仿佛將天地劃破了一道口子,雄渾的劍氣赫然卷起了漫天風塵。
這一劍名為「一劍挽星河」,當初在竹溪劍法中便是最凌厲的一招「劍起星河」,柳破虜見后直言清泉子此劍大善,只是在竹溪劍法中氣勢不足顯不出全部威力。
柳破虜改后,將原本的劍起星河改的更加氣勢如虹,這一劍融合了浩然正氣的霸道和凌虛功凌厲,更是將劍罡融入劍鋒,威力更盛于往常。
天接云濤連曉霧,星河欲轉一劍舞。
有幾名白龍寨嘍啰忍不住側目看來,只覺得那一劍好似牽引出一道燦爛的星河,化作一道強橫的流星撞向呂不凡。
呂不凡瞳孔微凝,他看出陳慶之這一劍的恐怖,可他沒有閃躲,一桿長槍冒著血紅色的光芒刺出,看起來很平淡的一槍,下一瞬卻是血光大作,宛如一道血色巨龍。
巨龍騰空而起,如一道驚鴻射去,功力大漲的呂不凡這一槍當真擔得起「驚鴻一槍」的名頭。
龍嘯九天,呂不凡最強的一槍,氣勢如虹絲毫不遜色一劍挽星河。
一槍和一劍撞在一起,“當”的一聲巨響響徹光明頂,眾人紛紛側目看來,不知是流星斬了巨龍還是巨龍吞了流星?
片刻后,塵囂散去,眾人定睛看去。
只見青色長衫與那道玄色外衣都殘缺不堪地在風中飄動,二人的身上都有一道道血痕,靜靜地佇立在那。
“他們...誰贏了”柳天豪心中驚疑問著,陳慶之和呂不凡的強大都已經讓他感到了驚恐。
噗的一聲,幾乎同時,陳慶之和呂不凡同時吐出一口鮮血,但不同的是,陳慶之吐出鮮血卻在狂笑,而呂不凡卻是臉色忽明忽暗,一臉的不可置信。
“呂不凡?你是不是想說老子內力漲了三倍怎么可能還只是跟我打個平手啊哈哈”陳慶之見呂不凡的臉色當即道破對方的心思。
呂不凡被說中心思后臉色鐵青,雙眼血紅地看著陳慶之道:“為什么?”。
“哈哈,小爺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你的那什么血引絕對不好使了哈哈”陳慶之擦去嘴邊鮮血道:“要我說你就是該,槍乃百兵之膽,可你先是甘愿給北魏韃子做狗失了血性,又把勝算壓在這歪門邪道的功法上,你說你好意思說自己對得起這桿龍魂槍嗎?”。
呂不凡聞言一怔,握著長槍的手也止不住顫抖起來,陳慶之的話猶如一把刀子刺進了他的內心深處。
在他年少時,他也曾囑咐自己長槍在手當一往無前,那時候的他沒有任何外力也沒有任何背景,就只有一桿長槍,有時候與人爭斗到遍體鱗傷但長槍依舊不倒,那是一名槍客的膽氣所在。
那時候有人說他不要命,但正是這股不要命的勁頭讓他帶著小小的白龍寨一步步崛起,一步步成為天下十大高手。
后來他成名了,有了財富,有了成百上千的人追隨,可他卻開始小心翼翼了,他開始恐懼曾經朝不保夕拼命的日子,所以他想逃出江湖,所以他投靠了曾經最討厭的北魏韃子。
后來楊大眼送給他一份名為赤血引的功法,他如獲至寶,因為他覺得有了這功法他絕不可能輸給任何人,哪怕槍法不如對面也可以借此功法的威力。
可他猛然想起,他似乎忘了他呂不凡曾經威震江湖、稱霸淮水靠的從來都不是這些,而是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可那股氣勢似乎不復從前了。
“不可能,不可能...”呂不凡頓時心中一顫搖頭呢喃道:“都怪你,都是你害我的!“。
陳慶之看他近乎猙獰瘋狂的面容不由搖頭一嘆,剛才呂不凡的一槍讓他也受傷不輕,但他深吸一口氣一身內力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