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凡望著漫天劍影一陣出神,下一刻他狀若癲狂地大嘯一聲:“我呂不凡怎可能敗在你這小子手里!”。
下一瞬,呂不凡猛然大吼一聲,他身上的血色更盛了幾分,頃刻間有鮮血從他的眼角耳內(nèi)流出,仿佛受了重傷一樣。
“爹又用了赤血引?那赤血引用一次便要反噬全身氣血,再用可會危及性命啊?”呂良擔(dān)憂地看著呂不凡道。
可此時呂不凡已然是不管不顧,瞬間他的氣勢又猛然暴漲了幾分,一身罡氣外放吹的他長發(fā)紛飛,一雙眼眸泛著血紅如同死神一樣。
“去死吧!”呂不凡大喝一聲。
手中龍魂槍挽起一道槍影,他雙手握住槍身,一身氣息席卷長槍頓時血光大作,在他四周一塊塊落實被他卷起圍在身邊。
在劍影轟然刺來的一瞬間,呂不凡也甩出了一槍,這一槍宛如秋風(fēng)掃落葉,更有橫掃千軍的氣勢。
一槍甩出,那飛沙走石伴著一道血紅色槍芒與罡氣,當真化作一條血龍狂怒而起,對著漫天劍影一掃而出。
這一槍名為「神龍擺尾」,此時的呂不凡宛如駕馭血龍的死神。
可那漫天劍影卻沒有絲毫減弱,正如陳慶之所言他無所依靠,唯一的依靠就是手中三尺長劍,這一劍分勝負,也定生死。
陳慶之忽然想起柳破虜曾經(jīng)說的那句“凌虛一指,端的就是一指定生死的氣勢”。
陳慶之心臟猛然跳動,他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那一道劍勢的意味,只是差那臨門一腳了。
但此時已經(jīng)足夠了,毫無保留的一劍化作漫天劍影與血龍撞在一起。
轟然間,一陣飛沙走石大作,惹得身邊眾人紛紛遮眼抵擋,下一瞬猛然一道強勁的氣勢向外擴散開來,眾多始料未及的弟子被一陣狂風(fēng)拍出,就連柳天豪等人也是屏氣凝神用盡一身力氣才抵擋住。
在他們幾人眼里,那漫天的劍影先是被神龍一掃而光,仿佛頃刻間化作了虛無,可僅僅一瞬間,就又更強盛的劍影轟然間乍現(xiàn),竟然有近乎千道之多。
那后那一瞬間,便是血龍與劍影徹底交融,漫天的風(fēng)塵惹得他們也無法看清了。
風(fēng)塵足足過了許久才消散,眾人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本四周圍著的那一排排廂房也都化作了斷壁殘垣,更別提倒了一地的蒼松柏樹,光明頂因為呂不凡和陳慶之這一交手,竟然是化作了一片廢墟。
倒了一地的眾人緩緩起身,其中不乏有十幾名白龍寨嘍啰被拍地昏死過去,其中就有那被陳慶之一劍刺瞎的呂嘯天。
好在柳稹這邊的弟子方才距離較遠并未有損傷,可此時眾人根本無心關(guān)注這些,所有人屏住呼吸,只想看一看到底誰才是最后站在光明頂上的人。
忽有秋風(fēng)徐徐吹過,吹散了朦朧的霧氣,下一瞬,眾人皆是大驚失色。
那是一個少年,長劍在手,散發(fā)肆意飄動。
那少年青衣不在,一身棱角分明的肌肉上染著不知是誰的鮮血,俊秀的容顏上也沾染了血色和灰塵,可卻依舊遮不住堅毅而又勇敢的雙眼,他手中那柄長劍上正滴落著一滴滴的鮮血,在他的對面,有一道身影半蹲在那,鮮血染紅了胸膛。這一刻眾人已經(jīng)看清,這一戰(zhàn)終究是陳慶之勝了。
盡管一波三折,盡管陳慶之表現(xiàn)出了滔天的武藝,可真當看到呂不凡輸了的那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是泛起一陣巨浪。
如果說陳慶之此前戰(zhàn)勝韓逐和劍一令他名聲大噪,乃是年輕一輩中炙手可熱的新星。
可這都無法與戰(zhàn)勝呂不凡相提并論,要知道呂不凡可是二十年前就成名的十大高手,在此之前誰能相信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能勝過他?而如今陳慶之竟然一舉擊敗他,便說明陳慶之已經(jīng)具備踏入武林前十的資格。
未滿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