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有誰跳下河游水來援。楊華暗道畫舫大勢已去,公孫家的弟子武藝再高可是只有十個人,眼下的匪徒少說得有百人,而且個人武力亂戰中也難發揮多少作用,頂多殺幾個水匪泄恨,要是不識機棄船跳水,難逃一死。
聽著身旁又一塊浮木給大火燒透的爆裂聲,楊華擔心很快火勢會燒過來,又等了片刻,待大半水匪都跳上畫舫,眾寇的注意力不在水面上,他瞅準方向,一個猛子扎到水里,猛然間護具上傳來一陣力量,隨后他就用盡力氣推著浮木朝畫舫那邊而去。他估計著水匪奪了畫舫后不會輕易燒毀,附在船底往下游游上一段路程再上岸更保險些。
蘇婉瑩略微一驚但卻又淡定下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會就這么信任眼前這個少年,等到楊華浮出水面換氣,沾滿黑青色水苔的畫舫船底就在眼前,他拿過從烏篷船上撿到的絡腮胡子的斷刀猛地刺入船板縫里好有個支撐點給他歇口氣。這時候遠處船頭上幾團黑影忽然接連砸落,濺起來的水花讓楊華猛地一驚,顯然是有人掉下來,而且不知生死。
楊華將斷刀拔在手里,猶豫著是不是水匪,實在不行待落水者浮上水面后就立即上前打暈他,就聽見有人在他頭頂上大呼:“公孫家的都死了,下艙去殺漿子手!”
落水的是公孫家的?楊華吃了一驚,他知道學武之人在亂戰中能發揮的作用有限,但是也沒有想到他們會這么不抵用?
公孫止幾人落水的地方會吸引水匪的注意力,楊華不認為自己在水里還能機敏的躲開強弓,萬一水匪下水追查那他們就會被發現了,楊華連忙抓起蘇婉瑩潛到畫舫船尾的搖櫓下才浮出水面,船尾下這處深凹進去,又有搖櫓遮著,火光照不進來,比其他地方要隱蔽許多。
水匪們下艙的艙室在船頭,楊華跟蘇婉瑩藏在船尾,聽不見前頭的變故,只聽著船上動靜漸小,想來水匪已經控制住局面。過了片刻,不斷有尸體給人從上面拋下來,數著水聲,楊華與蘇婉瑩面面相覷,除了杜鋒和董源以及那個彈琴的楚媚之外,竟是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渭河漲水后,水面有兩三里寬,畫舫給拖到河中央,就跟那艘匪船系在一起,剩下的三艘商船也都給水匪縱火燒了,岸上雖然有刀弓手在河堤上奔跑著想要救援,卻束手無策。借著火光,遙遙看見河岸上還有幾人騎著高頭大馬,不知道他們此刻看著杜鋒等人的畫舫漸漸遠去該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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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幾乎同一時刻,杜鋒三人被劫持的消息就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最近的夏州縣令董立的耳中,此刻已經是深夜,但董立注定今夜無法安眠了。
“賊他娘的!公孫家的人是吃干飯的嗎?”快馬加鞭趕來的董立看著河里幾艘熊熊燃燒的商船,而往河口方向逃逸的的海盜三桅沙船跟系在后面的花舫已經不見蹤影,不由地恨恨的捶著手心,這股水匪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劫人,如何讓他不惱火。
“看上去像海船,可能是打南朝東海那邊來的內寇,應該和前不久打結了白沙縣的賊子是一伙的,那些富戶的家眷都還沒找到呢,看來這活賊子實力真的不弱,連公孫家的人都失了手,好在公孫少主幾人只是受了重傷被撈了上了,可是如今水匪早就走了,只怕沿著岸追不及,要不要快馬加鞭知會杜榮大人,咱們秦川水軍不足,估計要找找鄞州鎮派水營支援啊”在火把的映照下,守衛營的軍官丁路臉色有些發白,身子給風吹得發冷,給海盜在境內肆虐,他身為白沙縣營地將領,多少有些逃脫不了的責任。
“指望那些只會下水摸魚的草包?”董立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三天前,鄞州縣學給掠襲,縣城里就有百余鄞州水師鎮軍,還不是給三五十海盜殺得人抑馬翻?”
“聽說那些海盜是真的南朝精銳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