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的笑了起來。這個是粗魯不堪的大嗓門,楊華猜想他大概是公孫止嘴里的趙大哥,是這伙匪徒的頭目,只不過還要聽命公孫止行事。
蘇婉瑩卻是紅著臉在楊華對面張嘴拿唇形比劃:“不要臉!”
楊華不由尷尬地點了點頭,只怕剛才這人的話是蘇婉瑩這輩子從未聽過的虎狼之詞了。
“少爺能跟我們一樣?說起來,咱還是覺得女人越掙扎越有滋味哈哈”這時候頭頂甲板又有一人插進來說話,“趙大哥,是不是將白沙縣那群肉票也趕到這里來關著?”
“行,都是嫩皮嫩肉的半娃子,不小心弄死一個,不光少了千兒八百兩贖身銀子,還少了救人的傭錢……拿錢贖人的信用還是必須要有的,不然以后劫了肉票又如何能讓肉票家里乖乖的吐出銀子請家里出馬救人來?”公孫止插嘴說道。
楊華沒想到這伙水匪胃口大的驚人,他們之前在白沙縣綁了肉票打算勒索肉票家人的錢款還不夠,竟然還要“家里”再要一份救人的錢?
他耐著性子與蘇婉瑩繼續(xù)藏在尾櫓下,聽著船上水匪從那幾艘大船上帶下不少人趕到后面的畫舫上來,哭啼聲、喝斥聲嚷嚷一片、叫疼聲,都是些年齡不大的童子、少年,接著又聽見有些人從畫舫借過上了公孫止乘坐的快槳船。
公孫止乘坐的快槳船沒有急著離開,與畫舫、盜船并行了一段路,這下即使楊華二人想離開上岸,也找不到好的機會。
拂曉時,眼見到了一處河口,公孫止乘坐的快槳船才偏離河心航道,往東邊的一個河汊子口行去。這時候,前面的河口起了濃霧,隨風而來,迅爬過遠近河面,眨眼間的工夫,拂曉晨光里的遠岸樹草都給遮閉住,滿眼都是白濛濛的霧氣,抬頭看吊在船尾桅上的燈籠紅光也有些模糊。
這霧來得恰是時機,昨夜有百余人劫船,但是有一部分公孫止的部屬都隨他乘快槳船離開了,留在盜船跟畫舫上的水匪這下不足三十人了,大部分都在前面的三桅海船上,畫舫系在海船后拖行,也不需要人手操漿,聽著前頭的說話聲,畫舫上只留下少數(shù)幾人看管,還都聚在船頭。
楊華與蘇婉瑩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二人各自帶著一對“神之護具”,即便略有疲憊但依舊力氣驚人,只見二人順著尾櫓爬上船尾頭。河上的霧越的大,大半個船身都藏在霧里,看不見船頭的情形,只聽見幾個水匪在前頭罵罵咧咧的說話,間有打鼾的聲音,分不清杜鋒幾人關在哪里,倒是前艙室約是花廳的位置有些人在低聲嗚咽,想必是那些個肉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先不忙著救人,咱們找些吃的,再換身干爽衣服……”楊華壓著嗓子跟蘇婉瑩小聲說。
蘇婉瑩點點頭深深看了眼身邊的楊華,心中暗道:他這人雖然認死理,但是卻并不是真的傻,這一路來躲藏行蹤都十分小心謹慎,好像骨子里透著股冷靜的味道,倒像是娘親說世俗里當兵那些人的樣子,莫非他家是軍營里的?
九月秋涼,楊華二人在水里浸了半夜,精神緊繃著還不覺得有什么,上船來給河風一吹,瑟瑟抖,又冷又餓,就算一切都準備齊當,就算蘇婉瑩恢復體力,楊華卻多半是個半吊子,他對于自己那個莫名其妙的護身功法也不清楚該怎么用,他們二人要在近三十個東海寇眼皮底子將杜鋒這些人從船上救上岸,也是很困難的事情,需要好好籌劃。
其實楊華不是盲目充好漢的人,但是有機會助人一臂之力,他也不會當縮頭烏龜,這件事固然兇險,但他覺得磨難才是紅塵中修行的一部分
“走吧蘇妹妹”楊華知道救人之事急不得,也清楚這伙賊人的意圖,暫時不擔心杜鋒他們在船上會受到傷害,于是二人開始躡手躡腳往尾艙里鉆。
幾間船工、槳手日常睡覺休息的下尾艙都給水匪仔細搜索過了,凌亂不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