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張雨繡滿臉迷糊，就見到方勉拿了一把草莖，似是胡亂分了一遍又一遍，也沒瞧出什么門道來。

方勉解釋道：“古圣王用八卦的符號，類神明之德，類萬物之情。”

“大概就是說，這些卦是用來表示萬物的符號。”方勉道，“而象，就是像，看這些卦，像什么。”

“這怎么看？”張雨繡看著這些草莖，眼睛都看暈了。

“當(dāng)然有方法的。”方勉道。

“蒙卦主卦為坎，坎為水性物，為泉，為隱伏。

客卦為艮。

艮為山，于木則為堅而多節(jié)。

而蒙卦，蒙者，迷蒙也，就像是……細(xì)雨蒙蒙。

不過最近江州下的是大雨，這個蒙應(yīng)該是表示霧氣迷蒙的意思。”

說到這，方勉的聲音頓了頓，心中一動。

“霧氣，那不就是……！？”

“怎……怎么了？”

“沒什么，我們繼續(xù)。”

方勉繼續(xù)道：“蒙，同時又有蒙昧初開的景象，所以距離上應(yīng)該不會遠(yuǎn)得太過分。”

“至于蒙卦像什么，‘易’中有言，蒙卦，有泉水始流出山，則必將漸匯成江河的卦象。”方勉道，“應(yīng)該是說可以沿著水道尋找。”

“水道？”張雨繡道，“就算是咱們西嶺縣的水道也有那么多，這哪知道是哪條？”

“我想應(yīng)該是這條。”方勉在紙上畫了幾筆道，“禮水！”

“你怎么會知道？！”

“猜的！”方勉肯定地道。

“猜的！？”張雨繡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算的吧？”

事實上，方勉當(dāng)時醒來的時候，就在禮水上游不遠(yuǎn)，方勉這樣猜自然不是沒有根據(jù)。

“禮水，也不是特別遠(yuǎn)。”

“那……”張雨繡心中有些激動，沒想到居然真有神仙洞府就在自己身邊，“小勉哥，你真的沒算錯么？”

“這倒肯定沒有。”方勉想了想前幾天的事情道。

張雨繡愈發(fā)激動起來，神仙洞府，居然真的存在！？

她瞧了瞧父母還在一旁聊得火熱，低聲道：“咱們?nèi)フ颐矗俊?

“……”方勉摸了摸鼻子，神色尷尬了下來，“你不怕么？”

“怕什么？”她哼哼道，“我娘說，你算命可準(zhǔn)了，你看我爹這回，不也跟你算的一模一樣？”

“咱們一起去，你難道放著我不管呀？”

“……”方勉登時臉一黑，“你從哪學(xué)的這一套一套的？”

“不過西嶺山深處，這可太危險了。”方勉道，“就算我?guī)闳ィ鄣镆膊粫狻！?

“要不咱們……”張雨繡低聲慫恿道，“偷偷去。”

“……”方勉臉一抽，這妮子，瞧上去怯生生的、文文靜靜，沒想到居然膽子這么大，還敢干這種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

背著父母出去冒這么大的險。

簡直膽大包天了。

“你們先生都這樣教你們的嗎？”方勉黑著臉道。

“先生？”張雨繡擺了擺手道，“甭提了，咱們那先生，就是個老財迷，送禮金的就給好臉色看，不然，不是罰抄書就是打手心。”

“……還有這樣的？”方勉愣了愣道。

“我又不像你，有爹可以教。”她抱著雙膝，坐在門前，郁悶道，“現(xiàn)在城里的先生，哪個不是這樣？鄉(xiāng)下的先生，水平又低，還能怎么辦，多花點(diǎn)錢唄。”

“……”

對這種事情，其實方勉也深有感觸，畢竟考科舉嘛……

不送禮也很難考的。

他認(rèn)真地看著張雨繡道：“要不這樣吧，我先去找，要是找著了，再帶你過去，怎么樣？”

“你爹娘難道會同意呀？”她不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