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外。
數里之遠,一行人緩緩奔赴而來,騎馬、御劍、坐在馬車內的各種都有,但他們統一都穿著同樣服飾。
“江城發什么了?”車內傳來一道聲音。
御劍而行在馬車旁的一名中年男子回道:“回少山主,江城之上有一對龍鳳盤旋于此,看氣勢有些恐怖.....”
車內之人在馭位之后輕輕掀開一角,凝視道:“今日立夏,快一點,摘花大會要開始了,錯過可就要等明年了。”
“可......咱們不是來給江家送聘禮的嗎?”中年男子說道。
“就你話多,難不成本姑娘不能看一看那摘花大會?”車內傳來一聲訓斥。
“能。”
“那就加快路程,半個時辰內趕到。”
“我說,咱們小師妹怕不是等不及想要見未來的郎君了吧?”在馬車前同樣一名男子御劍而行,劍眉星目,一襲深藍色袍子,袍子上帶著許多星辰。不過論顏值還是要遜色于江風的,語氣雖有些調侃,但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喜歡。
車內女子耳朵泛紅,沒好氣道:“要你多嘴!”
......
江家,書樓。
還在書樓外的江風目視天空之中那番高貴華麗的景象。
而周圍氣體在加速流動,只聽門窗破碎聲傳來,書樓中閃出一名佩戴銀色面具之人,踏空而出。
江風皺眉,“這就是三樓那個神秘女人?”
空中,吳幾道幽幽趕來,雙手負背,一頭銀發隨風飄蕩,眼神之中激動之色難掩,在天上行進如同陸地閑庭漫步一般,頗有仙風道骨之姿。
“師父?”
見吳幾道的出現,江風聯想起離開涼亭之前聽到二爺爺他們的談話。
姑祖母!!!
江風立刻反應過來。
天空之中,吳幾道與江頃靜立對視。
面具之下的江頃眼眶之中飽含淚水。
負手而立的吳幾道,率先說道:“我來了。”言語之中五味陳雜,盡管他們之間有很多話想說,但都抵不過這‘我來了’這三個字。
“不嫌棄我么......”銀色面具之下的聲音小心翼翼道。
雖說聲音偏沙啞,不像女子之聲,但語氣很溫柔。
吳幾道說:“我從未嫌棄!只是你一直躲著,我怕執著與你相見,反而會適得其反,倒不如讓你獨自冷靜。”
江傾回:“那你可知,這一冷靜就是四十余年,我還以為你真的聽了我的話,另尋新歡了呢,可你上次為何不來找我......”
“對不起,傾兒!當時,我不知該如何面對你。”
“現在呢?為何又敢了?”
“因為我收了小風為徒,也是因為小風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讓我想起了當年你我二人相見之時。對我來說花兒綻放過一次就夠了,其它的都不重要。在那時我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與你見上一面,即使不知如何面對,也要去面對。”
“這三十多年來,我一刻都不曾停下尋找治愈你的辦法,蒼天不負有心人,最終,我找到了。”吳幾道從袖口中拿出一個暗紅色的木盒子。
“即使你尋得治愈之法,又有何用?我老了,風采容貌不勝當年,一切都已經晚了。”
“不晚,只要我們都還活著,一切都不算晚。當年那個容貌絕世無雙的女子,在我眼里,現在依然是。”吳幾道慢步走向江傾,眼眶有些通紅的看著她。
江風聽后,有些被二人當年之事觸動到,雖說不知發生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為她孤身尋藥三十多年未曾停下,她選擇等了他三十多年。
從相識,到相知。從黑發,到銀絲。從相愛,到等待。
他未曾聽她的話另找新歡,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