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裴旻已經給他們兩個人下了死命令,今晚養精蓄銳,為明天的鑄劍做準備。
“門沒關,進來吧。”裴旻的聲音透過門穿進李心安的耳朵。
李心安推開門,裴旻的房間十分素靜,香爐飄著裊裊的煙,一把古色古香的長劍簡單的放在桌子上。劍鞘通體漆黑,劍鐔嵌著一顆血紅的血寶石。
“漢劍,唐風。這是鴉九劍的特點,仿漢劍造型,卻融入了唐刀的特點,整個天下,只此一家。”
裴旻在床上靜坐,看著李心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配劍,遂出聲笑道。
“我能摸摸嗎?”李心安羨慕的說道。
“你拿得起來就行。”
李心安走上前,兩只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裴旻的配劍,猛地一提。
果然好沉!
“師傅,您明天給我鑄劍,不會也弄這么沉的吧?我這小身板,拿不起來的。”李心安苦著臉說道。
裴旻搖搖頭:“是你的劍,你自然拿得起來。”
李心安聽的云里霧里,不明白什么意思。
“今天白天的時候,你要和我說什么?”
李心安這才想起自己此次的來意,看著裴旻溫和的臉龐,幾次下定決心,可話到嘴邊,又溜了下去。
“可是……血衣堂?”
裴旻何等老辣,一眼就看出了李心安的問題所在。
李心安驚訝的看著裴旻,“師傅,您也太聰明了吧!”
“哈哈,不難猜不難猜……”裴旻正笑著,突然覺得,自己被一個小毛孩子夸聰明……
這叫什么事啊!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徒兒,但說無妨。”
李心安沉悶的點點頭,其實他到不是不想說,不然也不會來找裴旻。他擔心的,是裴旻知道血衣堂的真相后,會不會被驚掉下巴。
“其實……我是血衣堂的少主。”
“哦……哦?”裴旻習慣性的點了點頭,隨后猛然驚醒過來,兩只眼睛幾乎都快蹬了出來。
“什么?”
“也可以說,已經是堂主了。”
裴旻只覺得下巴都要驚掉了。
他面色怪異的盯著眼前的徒弟,“你繼續說。”
當下,李心安便對自己那驚掉下巴的可憐師傅詳細的介紹了血衣堂的由來,以及自己祖輩父輩的恩怨情仇。
李心安一口氣講完,卻是裴旻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心安如果說的是真的話,那血衣堂算是什么?太子建成麾下的余孽啊,那可都是入宮行刺過太宗皇帝與武則天的狠人狠角!自己收了人家的少主,不對,已經是堂主了,那要是被揭發,追究到自己頭上……
裴旻苦笑道:“徒兒啊,啊不,李公子,您老今晚好好休息,我明天把您送回去好不好呀?”
李心安嘿嘿笑道:“師傅,我已經上了您這條賊船,您就別想再趕我下去了。也許明天整座江湖都會知道,我李心安是您老的徒弟,您是擺脫不了我的。”
“堂堂大唐劍圣,您別怕啊。”
我不怕?我能不怕嘛!你這背景……算反賊啊!這要真的被有心之人追查出來,你那權傾朝野的爹,都得落個斬首示眾的結果。
可看著徒弟天真可愛的小臉,裴旻終究還是服了軟。
“沒辦法,終究還是江湖人,老夫年逾半百,還能收得有如此一個傳奇身世的徒弟,心里多少還有些豪氣。哈哈,等以后見到迦葉和尚那些老不死的,還能炫耀一番。”
他頓了頓,神色歸于平靜,“張思遠的話,你信得過?”
“信得過!”李心安回答的斬釘截鐵。
“那就好,拋開血衣堂的名聲與背景不談,你接手如此一個擁有百年歷史的龐大勢力,那對你以后在江湖上的幫助可不是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