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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呢!”常玉斥責道,“這不是你要不要劍的問題,他們三人都已經沉浸在了其中,貿然把他們喚出只會讓他們走火入魔,你不想剛剛拜師就沒了師傅吧?!?
“哦,可是,師兄你這樣下去,身體也會撐不住的吧?”
常玉咧嘴一笑:“哪兒有,這還是你在,給我省了不少的麻煩。師弟啊,我發現你這張臉還真好用?!?
李心安無奈的苦笑,自己這張臉之所以好用,就是因為此次前來奪劍的人,有不少都是前兩天剛剛從這座院子中搬出去的。
換而言之,他們一看到自己,就明白了,這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李心安看著躺在地上尸體冰冷的趙子午,雖然面目已然被常玉破壞得面目全非,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請來的二品高手,他是那個南山劍派的宗主,卻教了自己一套拳法,自己也一直沒練。
他不免嘆了口氣,若是趙子午不那么心急,等別人先出手,那么他也不會因此喪命了。
“師兄,已經死了五個人了,他們還要打嗎?”
“不知道。”常玉握了握劍柄,道:“你看到對面酒棚下面的那人了沒?”
李心安瞧過去,朦朧的月色下,一人坐在桌前,斟酒而飲,頭戴斗笠,看不清年紀和面貌。依稀能看到手上的傷疤和虎口的老繭。桌子上放著一把長刀。
“那是二品高位的高手!”
李心安嘴張了張,眨了眨眼,道:“二品高位……師兄,你能打得過?”
“不僅得打過嗎,我得殺了他!”常玉一臉冷峻模樣,“他不死,這些雜魚不會散。”
“還有那個神出鬼沒的弓箭手?!?
“是啊。”常玉嘆了口氣,“天色這么黑,我就更難發現他的蹤跡了?!?
常玉突然苦笑了一聲:“又來人了。”
李心安拍了拍他的手臂,“一切小心?!?
他隨即走回院中,師兄弟二人的短暫談話被迫中止,吳鄉小心翼翼的擋在他前面。
常玉面前走過來一個人。
“隴右劍客,崔郃,特來請教!”
常玉提起劍,與那崔郃互行了一禮。
第六場,生死斗,二存一!
崔郃率先出劍,但卻是把手中配劍向常玉扔了過來。
一抹亮銀色寒光在他的腰間一閃而逝,如流水般展開,刺向常玉的脖頸。
誰能想到,一個五大三粗面容粗獷的隴右大漢,他的武器,居然是一柄軟劍?
常玉顯然是沒想到這一點,吃了一驚,他猶自還在盯著那把被崔郃遺棄的黑鞘長劍,手中的“干戈”還處在倒懸的狀態。等到反應過來時,崔郃的劍已經到了他的咽喉前。
只差三分,崔郃就能狠狠扎進常玉的脖子,然后看到鮮血橫流。
崔郃似乎已經預料到了常玉橫尸街頭美麗場景了,嘴角露出一絲陰毒的笑意。
隴右偏僻荒涼,又是兵家必爭之地,盜匪橫行,歷來都是戰亂不斷,江湖門派極其稀少。
崔郃從小就失去了父母,流落之時,被一個老劍客遇到,將自己那微薄的技藝傳給了崔郃,并對他說:“你要是想在隴右活下去,就要隱藏好自己?!?
于是崔郃就為自己打造了一柄軟劍,仗著與他粗獷面目毫不相和的武器,在隴右道不斷殺人練劍,打出了自己的名號。
無數江湖好手都死在了他的劍下,而今晚,裴旻的徒弟也不會例外。
那可是堂堂大唐劍圣的徒弟啊,殺了他,即使自己搶不到裴旻所鑄的寶劍,那也足以揚名江湖了!
但或許是他太激動了,持劍的手竟輕微的顫抖起來。加之他的武器本就柔軟異常,一點點輕微的晃動都會改變劍的軌跡,刺向常玉咽喉的軟劍竟然偏了那么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