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個毛頭小子在這里砍瓜切菜,沒意思。”
他擺了擺手,腳尖一點,躍上了屋頂,幾個騰挪,徹底消失了蹤影。
福伯謹慎的盯著魚朝恩,等待他徹底不見之后,才放心的松了那口氣。
他是真的怕魚朝恩會出手奪劍,他不知道這位年輕內侍的深淺,只感覺他與自己的實力相當。若是真的打起來,他不是打不過,而是不敢打。
畢竟那個年輕內侍背后的主子,可是高力士!
要是打起來,牽連到少爺,那就……
福伯轉過身,笑意吟吟的看著自家的小少爺。
“福伯。”李心安高興地叫了一聲。
福伯和藹的點點頭,低聲對常玉說了一句話:“常玉少俠,幫我照顧好少爺,天氣涼,讓他多穿衣。他的病溫好的還不利索,不要讓他在外面待這么久,趕快回屋里去。”
常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福伯從腰上解下那個人頭,遞給常玉,常玉一臉疑惑的接了過來。
“這是先前多次偷襲你的人。”
“那個神秘的弓箭手?”常玉愕然,“他怎么會——”
“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少爺出手!”福瞇起雙眼,沉聲道:
“這是當年神弓周影安的弟子,神弓沒落,他大概是想重振神弓門想瘋了,居然跑到這里來奪劍,還對少爺出手!”
“血衣堂對長安城中各大江湖勢力都有記錄在冊和監視,他一動身,我們就知道了。在他偷襲少爺不成后,察覺到了我的殺氣,便抽身離開,我追了他四條街,才近身斬下了他的頭顱。”
常玉撥開人頭上繚亂的頭發,那人半百模樣,兩只眼睛死死的突出來,這讓常玉想起了崔郃。
兩個人都有各自的執念,活下去也好,重振師門也罷,都選擇了來到這里奪劍,然后死去。
揚名立萬?何必呢。
福伯最后不舍得回頭看了一眼,朝著李心安揮了揮手,隨即轉過身,沿著來時的路返回李府。
李心安看著這個老人離開,兩手張在嘴邊,高聲喊道:“福伯,我會去看你的!”
老人前行的身軀一震,隨后抬起腳步繼續走著。沒有人看到,他的眼睛滲出熱淚。
奪劍的人三三兩兩的離開了,不良人與種南潯的門人守在院子四周,不良人隨行帶了大夫,給常玉和吳鄉敷上了藥。金吾衛很快就趕了過來,清理了街上的血跡,帶走了那名契丹狼奴的尸體,這是可以震動整個長安城的案子,未來幾天,朝堂與市井、江湖,都會不得安生。
終于,一切都歸于平靜,常玉滿足的躺在裴旻的躺椅上,雙臂枕在腦后,懶懶的道:“師弟,安好心,你的劍,很快就要出爐了。”
把握著常玉的雙劍愛不釋手的李心安抬起頭,熾熱的目光看向屋子,喃喃道:“我的佩劍,會是什么樣的呢?”
外面的紛亂終歸寂靜,但鑄劍的難度卻是沒有絲毫減少。
裴旻三人在第一把“止戈”出爐以后,僅僅是稍作休息,便馬上開始了第二、三把劍的鑄造。
可是,不論是李心安,常玉還是種全二人,都是清清楚楚的聽到,裴旻在鑄劍之前,說的是鑄劍兩把。
所以當種南潯與全萬仇聽到裴旻說還有第三把劍時,不禁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裴旻先生,這是為何?”
裴旻只是笑著搖搖頭。
“結個善緣。”
種南潯與全萬仇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心里不約而同的想道:“您是結了善緣,可苦了我們兩個了。”
裴旻自然知道他們兩個在想些什么,當下說道:“兩位不必為此苦惱,鑄劍之事,的確是耗損精神與真氣內力,但豈不知虧則滿,滿則虧。道門之中有一種內力功夫叫做江水自東流,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