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人?”張思遠皺起眉頭,語氣卻是和緩了起來。
當今圣人即位之后,邊疆的沖突摩擦主要是集中在了吐蕃與契丹,對于西域,倒是不像之前一般敵視,而是采取了友好的態度,放開關市,互通兩國貿易。
雖然也有利用西域牽制吐蕃的意思,但不可否認,大唐與西域的友好互通極大地促進了兩國的繁榮。
如今大批大批的西域人涌入長安,他們獨有的瓜果蔬食備受唐人的喜愛,西域的醫藥更是引起了大唐醫師的興趣,太醫院中不少都是鼻梁高挺的西域面孔,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藥神谷,其二谷主就是當年老谷主西游西域帶回來的徒弟。
西域的女子更是一絕,有多少的王公大臣的侍妾是西域女子,當今圣人除了有梨園三千弟子,更有西域的舞女。圣人親手寫就的那曲《霓裳羽衣曲》,其中有不少就是借鑒了西域女子的舞蹈。
更遠的,諸如波斯、大食等國的人,都是途經西域千里迢迢來到大唐,為官任職。
西域方圓六千里,對大唐俯首稱臣!
現在,朝廷大肆搜捕契丹間諜,驅逐外邦人,唯獨對西域人卻是客客氣氣,起碼沒有把他們趕出去露宿荒野。
張思遠點了點頭,“聽口音的確是西域女子,只是,你為何要躲躲藏藏?”
“或者說,禁軍為什么要追殺你?”
西域女子赫蘭直視著張思遠的雙眼,卻是沒有懼怕,傲然反問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張思遠輕蔑一笑,“你如果不告訴我,我就只能把你當做契丹間諜來處理了。”
吳文登急忙道:“她不是!”
“恩公,您不必說了。”赫蘭打斷了他,審視著張思遠,隨后把目光移向另外三人。
李心安吳鄉兩個小孩子她倒是沒有太多主意,對于常玉,赫蘭倒是盯了許久。
看的常玉臉色通紅,極其不自然的把頭偏向了一邊。
大唐姑娘哪兒有穿著如此大膽的,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哪里受得了這個。
“你們來這里的目的我在后面聽明白了,取劍。你是大唐劍圣裴旻的徒弟。”赫蘭說道,接著看向李心安,“你是裴旻的小徒弟。”
“可是……你呢?”
赫蘭對張思遠笑道:“你口口聲聲說要把我抓走,想必是一個大官,或者極有權勢的人,不過總不可能是裴旻。你要我告訴你事情的原委,你總要先告訴我你的身份才對,不然我怎么心安呢?”
李心安抽了抽嘴角。
張思遠點點頭,眼神冷冽,“血衣堂,張思遠。”
“血衣堂?”赫蘭露出疑惑的表情,“那是什么,江湖勢力嗎?”
“江湖小門派罷了。”張思遠點頭微笑。
站在一旁的吳文登卻是早已經嚇傻了,他后退幾步,頂在墻上,顫顫巍巍的道:“您是……血衣堂的大人?”
“恩公,您也知道血衣堂?”赫蘭好奇的問道。
吳文登牙齒上下打顫,從牙縫里勉強擠出字來,“那就是你說的李林甫……手下的暗殺組織!”
赫蘭表情瞬間凝固,短暫的驚愕后,她飛快的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橫在胸前,咬牙道:“你們是李林甫的人!你們是來抓我的?”
張思遠嘆了一口氣,“姑娘,你不必驚慌,我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取劍,遇到你實屬巧合。”
赫蘭冷笑道:“嘿,嘴長在你身上,還不由你怎么說!”
“你和李林甫有仇?是他要抓你的嗎?”李心安問道。
赫蘭瞥了一眼大唐劍圣的小徒弟,說道:“不是他,是北衙禁軍統領姜闊海,但和你們大唐的奸相也脫不了干系!”
姜闊海?那是李崢的舅舅,李心安是知道的。
李心安和張思遠對視了一眼,張思遠